缩略图
Mobile Science

中国民族民间舞传承与发展研究报告

作者

秦丹妮

慕赫文化传播有限公司

一、走进“田野”:民间舞蹈研究必须“在场”

(一)关注不同地区流派的差异性

藏族是一个能歌善舞的民族。在西藏悠远的历史发展长河中,藏族舞蹈的历史与藏族先民在青藏高原上的生存历史一样久远。藏族民间舞蹈是藏族在高寒缺氧的特殊地理环境下,在藏族人民日常生产生活中经过集体创造、加工、发展并代代相传而形成的极具地域性、传承性、历史性的传统舞蹈形式。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藏族民间舞蹈是藏地居民文化活动的重要形式,具有非组织化、非正规化的明显特征。在当代,藏族民间舞蹈已经成为藏族文化输出的重要载体与内容。

关于藏族民间舞蹈的分类,根据所属行政区域的不同、所处的天然界域不同、文化分布片区的不同、功能的不同,藏族民间舞蹈被分为了多个类型。根据行政区划的不同,藏族民间舞蹈可分为西藏藏族民间舞蹈、青海藏族民间舞蹈、四川藏族民间舞蹈、云南藏族民间舞蹈以及甘肃藏族民间舞蹈。按照舞蹈样式划分,嘉雍群培认为传统藏族民间舞蹈包括了康谐、囊玛、堆谐、谐钦、拉尔采、热巴、卓、锅庄等。另有一些学者认为藏族民间舞蹈主要分为“谐”和“卓”两大类。还有一些学者根据其所属藏区的不同,分为农区的“果谐”“卓巴谐玛”“谐钦”;康巴地区的“弦子”“锅庄”“热巴”,以及后藏、前藏地区的“堆谐”“甲谐”等。单就藏族来说,同一个民族因为南北地域的不同,以及语言、文化的不同而具有明显的差异,因而藏族不同地域、不同流派的舞蹈一定是不同的。

(二)作为方法论的原生态民间舞“田野工作”

田野工作(fieldwork)原本是一门来源于西方的人类学考察方法,可以被解释为田野实地调查、田野实地作业、实地现场作业等,是指研究者置身某一个特殊的研究场地,以观察、访谈、参与学习等方式对研究对象进行深入了解,收集相关研究素材,最终进行理论建构的研究过程。早期人类学研究是由一些探险家、传教士、殖民地官员通过收集资料档案的方式来完成的,目的是关注异邦的文化、动向,研究更多是为了猎奇和殖民统治。二战后,随着世界政治经济格局的转变和许多新兴国家的独立崛起,人类学家的研究对象也渐渐转向了自身的文明构建。此时,文化研究中的“异邦、他者”已经逐渐脱离了早期人类学的殖民色彩,其现代学术意义中的范畴在广阔的时空中更为扩展。

从研究主体的观点上看,如今在人类学的“田野工作”中,所有与自身文化相异的“非我”群体及文化现象都可称之为“他者”,如今的“田野”可以是一群人所分布的一片地域,一个乡村,一个城镇,沙漠或绿洲,换言之,田野无处不在,田野工作涵盖了所调查场域的一切人文和情形。作为一种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综合研究方法,田野工作要求考察者深入田野内部,直面现实问题,并解决问题。它的研究理念充满了实践精神和真实性,是学术研究真正需要的方法之一。

因此,原生态藏族非遗舞蹈的调查、整理、研究、挖掘和保护工作,应当立足于抢救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深入藏区基层体验生活并进行田野调查,搭建原生态舞蹈和舞台艺术之间的桥梁,继承和发扬立足于纯正藏族传统的民间艺术,在合理范围内开展舞蹈影像志拍摄与对舞蹈教材建设工作,构建完整、独立的藏族传统舞蹈知识架构与体系。

二、返回“教室”:形成“学院”与“田野”的双循环

(一)在“元素教学法”之外寻找出路

“元素”最早产生于化学学科。指的是由一种或一种以上有共同特点的原子组成的基本的金属和非金属物质。延伸到舞蹈领域,“元素”被理解为是一种因子性质,能够继续派生、演变和发展出各类“动”的本质,还可以是“那些具有某种民族民间舞种风格韵律的最为典型的体态、动律、步伐、骨干动作以及道具运用技术等相关的因素”。在这个层面上来说,民间形态的民族舞蹈素材“成为能够遣词、造句的语素”, 并由此衍生、形成了民族民间舞教学中的“元素整理法”与“元素教学法”:在纷繁复杂的舞蹈动作中选取最基本、最本质、最具代表性的动律从而形成元素性动作,最后达到由元素编成系统教材。20 世纪50年代起,老一辈藏族民间舞蹈教育工作者深入藏区收集、整理藏族民间舞蹈素材迈出了藏族传统民间舞蹈从民俗走向学院专业领域的第一步。这个收集、整理、加工的过程,实际上就是从藏区民间舞中零散无序的动态形象定格为一个个固定的文化符号的过程。这一文化符号的定位和表征具备一定的规律性,即当代“学院派”民间舞教学体系中始终遵循的典型性、系统性和训练性。从某种层面上说,传统民族民间舞蹈语言的符号化与规范化的取舍过程,既是舞蹈文艺工作者在其原有素材基础上的浓缩、提炼的过程,也是其专业化、典范化的实践过程。民间舞人对藏区文化艺术符码进行解码、重组的过程,实际上是从藏区民间舞中零散无序的动态形象定格为一个个固定的文化符号的过程,亦是从碎片化的藏区符码系统中萃取元素的过程。藏区原生舞蹈资源丰富,这些元素根植于藏区的原生土壤中,其背后蕴含的是世代固化在藏民头脑中的身体记忆与血脉。“学院派”藏族民间舞教材的建立恰恰利用了这一点,将契合藏民族群认同和集体情感凝结的表征因子提取出来,并打散重组,使之成为能够被广大受众顺利接纳的“范式模版”,完成对藏族原生符码系统的表征实践。

(二)教材的建设服务原生态的传承

当真正踏实的长期走进田野,会发现同一民族的民间舞蹈类别是的繁杂而丰富的。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一套完整的理论体系来支撑不同类别中差异性、多样性的风格特点是十分重要的。以“果卓”为例:藏族不同地区的原生态“果卓”是有一套完整体系的,绝不能在整个藏区范围内以偏概全地单独拿出“果卓”里的一支舞蹈就能代表“果卓”本身,强调共性而缺少地域流派特色与文化,在舞蹈语言、审美情感、章程结构上都是远离其初衷与用途的。所以理论体系的建构中,无论在云南、青海、四川、拉萨等的“果卓”中,都需要在准确的传统文化基础下提炼原生态民间舞蹈的核心内文化,从而形成完整的理论体系和知识结构,进而依据完整的理论体系及知识结构转化为方法论,逐步从田野走向了非遗人文资源的档案的建立,档案的建立过程中再形成教材,最终继续循环到民间去。

结语

学院是“湖”,民间是“海”,以海养湖才能生生不息,学院的创作绝不能脱离民间,田野调查、切身体验都是发展与传承民间舞蹈不可或缺的重要部分。批判来看,制约民族民间舞蹈文化的发展的是缺少对“真”的体验,与对构建自理论体系的匮乏,而对于民族民间舞蹈研究,坚持“走下去”的田野工作是非常重要。对于民间舞研究而言,身份“在场”的收获与准确描述才是最有效的。

参考文献

[1] 潘志涛 . 中国艺术教育大系.舞蹈卷.中国民间舞教材与教法 [M]. 上海音乐出版社 ,2001.

[2] 吕艺生 . 舞蹈教育学 [M]. 上海音乐出版社 ,2000.

秦丹妮 1993 年 9 月 19 日,女,汉族,贵州贵阳,本科,国家三级演员,舞蹈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