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语言文字能力提升的渝东南乡村人才培养策略研究

引言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加大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推广力度”“全面推进乡村振兴”，2025 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的《关于进一步深化农村改革 扎实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意见》，教育部、国家乡村振兴局、国家语委印发的《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提升工程和推普助力乡村振兴计划实施方案》《国家语言文字事业“十四五”发展规划》等政策文件，都为语言文字能力提升服务乡村振兴，特别是助力人才振兴吹响了行动号角并作出了明确部署，语言文字作为交流沟通的重要工具，在乡村人才振兴进程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良好的语言文字能力有助于乡村人才更高效地获取信息、传播知识、参与社交活动和开展经济活动，能够较好地服务乡村人才振兴。在此背景下，笔者深入研究渝东南乡村语言文字环境与人才需求，剖析乡村人才语言文字能力现状及存在的问题，并探索切实可行的培养策略。本研究旨在通过对渝东南乡村地区的深入调研和分析，为提升乡村人才语言文字能力、推动乡村振兴提供理论支持和实践建议，以期为该地区的可持续发展贡献力量。

一、语言文字能力提升助力乡村人才振兴的适用性

（一）语言文字能力提升助力乡村人才振兴的理论与政策支撑

1. 人力资本理论的实践映照。根据《国家中长期人才发展规划纲要（2021—2035 年）》中对人力资本培育的要求，结合渝东南少数民族地区实际情况可以发现，语言文字能力对劳动者技能提升影响显著。2022 年，武陵山区劳动力调查数据显示，掌握国家通用语言文字群体技术培训合格率达87%，较未达标群体提升43 个百分点，充分表明劳动者普通话能力与技能习得效率呈正相关。根据相关数据显示，在酉阳、秀山等区县，旅游从业人员普通话达标者平均月收入较非达标者增幅达20% 左右，充分说明了普通话能力较好的工作人员在特色产业中的经济价值，为人力资本理论在渝东南地区的实践提供了有力支撑。

2. 乡村振兴战略的政策衔接。根据《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提升工程实施方案》第三条“聚焦重点区域精准施策”的要求，渝东南地区积极探索语言文字与地方发展的融合路径。黔江区实施的“民宿管家语言标准化工程”，实现从业人员普通话二甲达标率91%，带动民宿产业收入年增长19%，成功建立“语言能力+ 特色产业”融合培育机制。石柱土家族自治县通过“土家语传承人培养计划”，同步培育非遗传承人47 名、乡村旅游双语讲解员63 名，构建起文化保护与经济发展双循环体系，有力推动了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

3. 语言经济价值的实证分析。根据《重庆市数字经济“十四五”发展规划》数据要求，语言能力提升对经济发展作用突出。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旅游景区普通话达标后，2023 年度游客投诉率同比下降34%，带动文旅综合收入增加2.1 亿元，彰显出语言能力提升对第三产业的显著贡献。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培育的137 个农产品电商账号，通过标准化文案培训实现年均销售额突破50 万元/ 账号，体现了数字语言技能产生的倍增效应，为地区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

（二）语言文字能力提升服务乡村人才振兴适用性的多元体现

1. 协同推动文化传承创新。2025 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的《关于进一步深化农村改革 扎实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意见》指出，要创新开展“戏曲进乡村”等文化惠民活动，加强乡土文化能人扶持，引导群众性文体活动健康发展。从渝东南区县相关实例可以发现语言文字能力提升协同推动乡村文化传承创新。如2022 年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实施“民族语言数字化保护计划”，完成花灯歌谣等214 项非遗项目转译工作，建立“原声数据库+ 普通话传播平台”双轨机制，能够持续推动少数民族文化的数字化传承与创新传播。黔江区推进农技培训语言适配工程，开发的方言语音数据库覆盖89% 的行政村，实现技术资料双语化输出，促进农业技术在乡村地区的有效传播，助力乡村文化与科技融合发展。

2. 协同推动产业振兴发展。根据《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普及提升工程实施方案》要求，强调聚焦农村地区推普工作，提升农民语言能力以及融入现代农业、电商等新业态。例如“推普+ 技能”培训被纳入多地乡村振兴试点项目。2023 年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印发《农机操作方言指南》，通过优化农业技术推广语言，使农机事故率同比下降41%，提升农业生产安全性与效率，推动农业产业稳定发展。武隆区执行《景区服务语言分级认证制度》，开展旅游服务语言标准化建设，认证人员服务差评率明显下降，提高旅游服务质量，增强旅游产业竞争力。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开展“农产品文案优化专项行动”，提升农村电商语言能力，使辣椒产品线上转化率显著提升，促进农产品线上销售，推动农村电商产业发展。

3. 协同推动人才结构优化。2025 年，中共中央 国务院印发的《关于进一步深化农村改革 扎实推进乡村全面振兴的意见》指出，要完善乡村人才培育和发展机制，实施乡村振兴人才支持计划，加强农民技术技能培训，壮大农村各类专业人才和实用人才队伍。从渝东南区县相关实例可以发现语言文字能力提升协同推动人才结构优化，特别是助力乡村发展。如2022 年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编写实用的方言—普通话对照读本，利用灯杆、墙面等张贴规范用语对照图片，开展村民普通话水平培训、村干部普通话水平测试，举办村民规范用语抢答比赛活动，开设普通话服务窗口，多措并举，营造出了良好的规范用语用字氛围。黔江区在职业农民评定中增设电商直播语言模块，升级新型职业农民认证标准，持证者创业成功率得到提升，培养适应新时代农业发展需求的新型职业农民，优化乡村人才结构。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实施教师语言能力星级评定制度，开展教育系统语言示范工程，学生普通话二甲达标率提升27%，提升教师语言教学水平，为乡村人才培养奠定坚实基础。

二、渝东南乡村语言文字环境与人才类型需求分析

（一）渝东南乡村语言文字多样性特征

渝东南地区是涵盖黔江区、武隆区等6 个区县，其中4 个县为少数民族自治县，多为民族聚居区域，渝东南地区现有常住人口299.97 万人，其中土家族、苗族等少数民族人口总数为183 万人，人口占比为67% 左右，占重庆市全市少数民族人口的92% 左右 ，综上所述，渝东南地区语言文字环境呈现出显著的多样性与复杂性的特征。

1. 多语种共存格局。在渝东南地区的乡村中，民族语言与方言相互交织，构建出独特的语言生态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阳县为例，土家语、苗语与西南官话在这里并行使用，形成“民族语- 方言- 普通话”的三层语言结构。对爸爸妈妈的称呼有着独特的说法，对父亲常见的称呼有“百百”或者“老汉儿”等母亲的常见称呼有“嫲”“娘娘”或者“伯娘”等。这些称呼的语言既保留古汉语特征，又受方言影响，这一现象生动展现了不同语言在长期接触中的融合与演变，是语言接触理论在地域语言发展中的典型例证。随着乡村振兴战略的推进，普通话在渝东南乡村的普及率稳步上升。然而，方言在当地居民的生活与文化传承中仍占据重要地位，承载着深厚的文化认同。

2. 语言功能差异。通过走访调查，渝东南地区许多民族语言和方言是土家花灯歌谣、苗族银饰技艺等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的关键载体。语言不仅是文化传承的工具，更是文化内涵的直接体现，通过语言的代代相传，非物质文化遗产得以在不同时代延续其生命力。但是，广泛使用民族语言和方言，也对当地产业发展会带来阻力，如，游客在当地无法正常沟通交流，会导致乡村文旅产业遭受制约，农产品直播电商，顾客听不懂方言等等情况的发展，都会给乡村振兴带来阻碍。因此只有普及和推广好国家通用语言文字才能更好为乡村经济发展注入新动力。

3. 语言生态挑战。在渝东南乡村，不同年龄段人群的语言使用习惯存在显著差异。年轻群体因接受教育程度较高、对外交流频繁，普通话使用率较高；而中老年群体受传统生活环境影响，更依赖方言进行交流。这种代际差异导致在技术传播和政策沟通中出现“语言代沟”，影响信息传递的准确性和效率，阻碍了新技术、新政策在乡村的推广应用，成为乡村发展进程中的一个阻碍因素，同时也不利于部分语言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和保护。

（二）渝东南乡村振兴所需人才类型与语言文字能力要求

根据《重庆市乡村人才振兴行动实施方案（2025—2030 年）》要求，结合走访调研渝东南地区实际发展需求，在乡村振兴战略推进过程中，急需以下5 类乡村人才，且对其语言文字能力有着明确要求。

1. 农业技术人才。农业是渝东南乡村的基础产业，发展现代化农业需要大量掌握先进农业技术的人才。这类人才不仅要熟悉各类农业技术知识，还需具备良好的语言文字能力。在农业现代化进程中，农业机械操作手册、种植技术指南等技术文档是农业生产的重要指导依据。农业生产经营人才必须具备良好的普通话阅读理解能力，能够准确理解这些技术文档的内容，确保农业生产科学、规范进行。还要能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向村民传授技术知识，并且能够通过文字记录农业生产过程中的数据、经验，以便进行总结和推广。例如，在推广新型农作物种植技术时，能够清晰地向农民讲解种植方法、病虫害防治要点等内容，确保农民能够理解并掌握。

2. 乡村文旅人才。渝东南地区拥有丰富的自然景观和民族文化资源，旅游服务行业是渝东南乡村经济的重要增长点，对服务人员语言能力要求较高。乡村旅游人才需要具备出色的语言表达能力，能够用生动、富有感染力的语言向游客介绍当地的旅游景点、民俗文化和特色美食，提供优质的导游服务。同时，还要具备一定的文字写作能力，能够撰写吸引人的旅游宣传文案、景点介绍手册等，提升乡村旅游的知名度和吸引力。如，石柱土家族自治县双语讲解员通过土家语与普通话结合的讲解方式，增强游客旅游体验的案例说明，具备文化解说能力能够更好地挖掘和展示当地文化内涵，提升乡村旅游的文化吸引力和竞争力。

3. 农村电商人才。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农村电商成为推动乡村经济发展的新引擎。在电商领域，产品详情页文案是吸引消费者、提高转化率的关键因素。农村电商人才需要熟练掌握网络语言和营销话术，能够运用文字和图片等形式在电商平台上精准地描述农产品特点、优势，吸引消费者购买。此外，还需要具备良好的沟通能力，及时回复客户咨询，处理售后问题，维护良好的客户关系。

4. 文化传承与创新人才。根据不完全统计，渝东南地区非物质文化遗产十分丰富，有国家级、市级、区县级非遗近300 项，如黔江区的南溪号子、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的土家族摆手舞、彭水苗族土家族自治县的苗族民歌《娇阿依》等等。非遗传承人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守护者，需要精通民族语言和普通话。他们既要原汁原味地传承民族文化，又要通过普通话等通用语言进行现代化转译，让文化资源更易被大众接受。秀山土家族苗族自治县土家语教材开发项目，是非遗传承人在文化传承与创新方面的积极探索，为民族文化的保护和传承提供了有效途径。

5. 乡村公共服务人才。教师是乡村教育的核心力量，其语言能力直接影响学生的语言学习效果。乡村医生掌握方言问诊技巧，有助于与当地居民建立信任关系，准确了解病情，保障医疗服务质量和安全。基层村镇干部需要具备跨语言沟通能力，根据沟通对象和场景灵活运用方言和普通话，倾听村民的诉求，用清晰的语言传达政策信息和工作安排。同时，还要能够撰写规范的工作报告、项目策划书等，向上级部门汇报工作进展，争取政策支持和资源投入。

三、渝东南乡村人才语言文字能力的现状调查与问题剖析

（一）调查设计与实施

为全面了解渝东南乡村人才语言文字能力现状，本研究采用了问卷调查、访谈和实地观察相结合的方法。问卷调查覆盖了渝东南地区多个乡镇，涉及不同年龄、职业和文化程度的人群，共发放问卷192 份，回收有效问卷180 份。调查问卷显示，91% 以上的受访者在18-50 岁，100% 所在地位于渝东南区县乡村，能够真实反映问卷所调查内容。同时，笔者团队还实地进行了访谈，访谈对象包括当地村民、乡村教师、基层干部以及各类乡村产业从业者，通过面对面交流，深入了解他们在语言文字使用过程中的实际情况和遇到的问题。实地观察则主要针对乡村学校、文化活动场所、农产品交易市场等地点，观察人们的语言交流和文字使用场景。

（二）调查结果分析

1. 语言文字能力现状

（1）在普通话水平方面，调查结果显示，约67.22% 的受访者日常使用普通话进行交流，72.22% 的受访者主要使用当地方言，在使用普通话交流时，遇到的主要困难有72.78% 的受访者选择了“发音不标准”，34.44% 的受访者选择了“词汇量有限，表达不清晰”。在文字读写能力上，大部分受访者具备基本的读写能力，但书写规范程度和写作水平参差不齐，在“在书写过程中，您觉得自己哪些方面比较薄弱”问题选择上，有53.89% 的受访者认为是“写作思路不清晰”，有42.22% 的受访者认为是“书写格式不规范”，还有部分受访者在书写中存在错别字较多、语法错误等问题，写作能力局限于简单的日常记录，难以完成较为复杂的文字表达任务，如撰写工作报告、宣传文案等。

（2）在当地方言、少数民族语言使用方面，年轻一代对本地区、民族语言的掌握程度明显低于老一辈，部分年轻人只能进行简单的日常交流，对一些复杂的词汇和语法了解甚少，民族语言传承面临一定挑战。

2. 存在的问题

（1）教育资源不均衡。调查数据显示，在“您是否有提升自己语言文字能力的意愿？”问题，选择“希望提升”以上选项的占到了86.66%。在“您认为目前影响渝东南乡村人才语言文字能力提升的主要因素是？”问题，选择“缺乏专业的培训资源和师资”选项的60.56% 的受访者。数据分析可以发现，人民群众强烈地希望提升自己的语言表达和普通话水平，但是渝东南乡村地区教育资源相对匮乏，与城市相比，乡村学校在师资力量、教学设施等方面存在较大差距。优秀教师资源大多集中在县城或主城区，乡村学校教师数量不足，且部分教师自身语言文字素养不高，无法为学生提供高质量的语言文字教育。在教学设施方面，一些乡村学校缺乏多媒体教学设备，无法开展多样化的语言文字教学活动，限制了学生语言文字能力的提升。

社会环境限制。调查数据显示，在“您认为目前影响渝东南乡村人才语言文字能力提升的主要因素是？”问题，选择“乡村居民对语言文字能力不够重视”选项的70.56% 的受访者，渝东南乡村地区相对封闭的社会环境使得人们语言环境相对单一。在日常生活中，方言和民族语言的使用频率较高，缺乏使用普通话和规范文字的环境。同时，乡村地区文化活动相对单一，缺乏语言文字学习和交流的平台，老百姓对普通话的学习运用重视度不够，难以激发人们提升语言文字能力的积极性。

（3）文化观念因素。多数乡村居民对语言文字能力的重要性认识不足，认为在乡村生活中，方言和民族语言足以满足日常交流需求，学习普通话和提升文字能力的动力不足。此外，一些传统的文化观念也影响着人们对语言文字学习的态度，例如重农轻文的思想，使得部分家长对孩子的语言文字教育不够重视，导致孩子在语言文字学习方面缺乏良好的家庭氛围和引导。

（4）政策支持不足。调查数据显示，在“您认为目前影响渝东南乡村人才语言文字能力提升的主要因素是？”问题，选择“政策支持不够，相关培训少”选项的46.67% 的受访者。目前，针对渝东南乡村地区语言文字能力提升的政策相对较少，且缺乏具体的实施细则和有效的监督机制。政府在教育投入、人才培养等方面对乡村地区的支持力度不够，未能充分调动社会各方力量参与乡村语言文字教育和人才培养工作，导致相关工作进展缓慢。

（三）语言文字能力对乡村人才发展的影响

语言文字能力的不足严重制约了渝东南乡村人才的发展。在获取农业科技知识和市场信息方面，由于语言文字理解能力有限，许多乡村人才无法及时、准确地掌握最新的农业技术和市场动态，难以适应现代农业发展的需求。在参与乡村旅游、农村电商等新兴产业时，较差的语言表达和文字写作能力使得他们在服务游客、推广产品方面存在困难，影响了产业的发展和个人收入的提高。在乡村治理方面，语言文字沟通不畅导致基层干部与村民之间的信息传递受阻，工作效率低下，不利于乡村的和谐稳定发展。

四、基于语言文字能力提升的渝东南乡村人才培养策略

结合渝东南地区多民族语言生态特征与乡村振兴需求，围绕“语言能力赋能人才发展”的核心目标，提出涵盖政策支持、分层培养、产教融合、技术赋能与长效保障机制等方面的工作策略。

（一）强化政策统筹，构建语言文字能力与乡村人才振兴协同机制

市委、市政府应发挥主导作用，出台专门针对渝东南乡村地区语言能力提升与人才培养的政策文件，明确将语言文字能力纳入乡村人才培养的核心指标体系。如，将语言文字能力提升纳入《重庆市乡村人才振兴行动实施方案（2025—2030 年）》考核体系，明确普通话达标率、方言保护覆盖率等量化指标。设置新型职业农民普通话二乙达标率不低于70%，乡村旅游从业人员“普通话+ 方言”双语能力覆盖率达80% 等硬性指标。同时，建立跨部门协调机制，整合教育、人社、文旅、农业农村等多部门资源，形成工作合力。如，实施“金白领”产业人才计划，针对家庭农场主、合作社带头人，开展“语言+ 电商运营”“语言+ 旅游服务”等复合型培训，教育部门负责语言教学体系建设，人社部门制定相关人才激励政策，文旅部门推动语言类文化产业发展，农业农村部门结合产业需求开展针对性语言培训，共同推动语言能力提升与乡村人才振兴协同发展。

（二）优化教育体系，构建分层分类的乡村语言文字能力培养体系

针对渝东南乡村不同年龄段和职业人群的特点，构建分层分类的语言能力培养体系。在基础教育阶段，加强乡村学校的普通话教学，配备专业的语文教师，开足开齐语言文字课程，利用多媒体教学资源，创设多样化的语言学习情境。同时，根据当地民族语言文化特色，开发民族语言校本教材，设置民族语言兴趣课程，培养学生对本土文化的认同感和自豪感。在青壮年阶段，依托普通话、方言语音数据库，结合职业技能培训开展语言能力提升课程。例如，针对农业技术人员，开设农业专业术语的普通话课程和技术文档写作课程；对于乡村旅游从业者，开展旅游服务语言、导游词写作等培训；对于农村电商人才，进行网络营销话术、文案策划等专项培训。对于中老年阶段，以实用为导向，开展简单的普通话日常交流培训，开发方言版农技培训视频，缓解“语言代沟”，提升他们与外界沟通的能力。

（三）深化产教融合，推动语言文字与乡村产业需求精准对接

加强重庆大学、西南大学等优质高校与乡村产业的合作，建立产学研用协同创新机制。加强重庆青年职业技术学院、重庆旅游职业学院等重庆本地高职院校与乡村产业发展的合作，根据乡村旅游、农村电商、特色农业等产业需求，设置相关语言类专业或课程模块，培养适配产业发展的专业人才。例如，针对当前乡村人才毕业后不愿返乡，本土人才培训分散难集中、针对性不强等问题，重庆青年职业技术学院积极争取重庆市文旅委、酉阳土家族苗族自治县政府的支持，在酉阳合作共建了重庆文化旅游乡村振兴学院，积极对接当地文旅企业，不断优化适合乡村特点的文化和旅游人才培养机制，打通了乡村文化和旅游人才培养培训的“最后一公里”，为职业教育赋能乡村振兴探索了路子、贡献了力量、干出了成效。

（四）强化数字赋能，构建“普通话+ 方言”语言文字技术支撑平台

地方政府和社会机构可以利用人工智能、大数据等信息化技术，构建“普通话+ 方言”语言技术支撑平台。开发普通话学习APP，实现在线课程、语音评测、AI 互动交流等功能，方便乡村居民随时随地学习普通话。同时，建设方言数据库，对渝东南地区的方言进行全面采集、整理和保存，通过数字化手段保护和传承方言文化。在平台上设置“渝东南区县方言与普通话互译”功能，帮助乡村居民更好地理解和运用两种语言。此外，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开发渝东南方言智能语音助手，为乡村居民在农业生产、旅游服务、电商运营等场景中提供语言支持，如智能语音讲解、农产品语音介绍等，提升语言服务的效率和质量。

（五）完善长效机制，保障渝东南乡村人才语言文字能力持续提升

市级层面建立健全乡村人才语言能力考核评价机制，定期对乡村人才的语言能力进行考核评估，将考核结果与地方政府、企事业单位的职业发展、技能晋升、奖励补贴等挂钩，激励乡村人才不断提升自身语言能力。例如，对通过普通话等级考试或语言技能培训考核的人员，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或职业发展机会。加强对乡村语言教育和人才培养工作的监督评估，制定科学合理的监督评估指标体系，定期对政策执行情况、项目实施效果、资金使用效益等进行检查和评估，及时发现问题并加以整改。同时，建立反馈机制，广泛听取乡村居民、教师、企业等各方意见和建议，不断优化语言能力提升和人才培养工作方案，确保工作取得实效，实现渝东南乡村人才语言能力的持续提升。

结语

乡村振兴，人才是关键。渝东南乡村地区的振兴离不开高素质人才的支撑，而语言文字能力作为人才综合素质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乡村人才的成长和发展起着关键作用。通过深入剖析渝东南乡村语言文字环境、人才类型需求以及当前人才语言文字能力现状，我们明确了存在的问题与挑战。在此基础上提出的一系列针对性培养策略，涵盖政策、教育、产业、技术和机制等多个层面，旨在构建一个全方位、多层次、可持续的乡村人才语言能力提升体系。但是，语言文字能力的提升和乡村人才的培养是一个长期且系统的工程，需要政府、社会、学校和家庭等各方协同合作，持续发力。才能切实提高渝东南乡村人才的语言文字能力，满足乡村振兴对各类人才的需求，推动渝东南乡村地区实现经济繁荣、文化昌盛、社会和谐的发展目标，在乡村振兴的道路上迈出坚实而有力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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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莫玲玲，硕士，重庆青年职业技术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汉语言文学、网络思政、新闻传播。贺裕立，硕士，重庆青年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研究方向大学生思想政治教育、网络思政。

基金项目：2024 年度重庆市语言文字科研一般项目资助（课题编号：yyk24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