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现代视野下对审美话语权竞争的思考
高涵 郭舒文
广西师范大学美术学院 541006
一、殖民遗产与文化符号的生成:眯眯眼审美歧视的历史溯源
2021 年 5 月,由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中国服装协会、中国纺织服装教育学会联合主办的 2021 中国国际大学生时装周在北京举办。时装周吸引了中国28 个省市的优秀毕业生,以及来自英国、澳大利亚、韩国、巴基斯坦、意大利、法国等六个国家的 77 所院校的 2000 多名毕业生参加,为时尚设计学子提供了广阔的展示与交流平台。
此次时装周中,清华美院的毕业设计作品因模特统一的“眯眯眼”造型引发关注。原因主要有二:一方面,服装展览中,场地布置、灯光、音响以及模特的选择、造型、表演等皆为陪衬,核心在于服装本身。他们认为“眯眯眼”造型能够增强模特的存在感,从而更有效地展示服装;另一方面,受西方文化影响,追求西方时尚所谓的“真理”,以期获得认可。
此次时装展的模特造型与服装设计凸显了西方在现当代时尚界的审美主导地位,我们虽处于学习追赶阶段,但此次时装展暴露出学习过程中的盲目跟风问题。历史上,中国审美曾令西方折服,如今却在盲目追逐西方审美。
二、文化资本与审美规训:当代艺术场域中的符号战争
2021 年 5 月,由中国服装设计师协会、中国服装协会、中国纺织服装教育学会联合主办的 2021 中国国际大学生时装周在北京举办。时装周吸引了中国28 个省市的优秀毕业生,以及来自英国、澳大利亚、韩国、巴基斯坦、意大利、法国等六个国家的 77 所院校的 2000 多名毕业生参加,为时尚设计学子提供了广阔的展示与交流平台。
此次时装周中,清华美院的毕业设计作品因模特统一的“眯眯眼”造型引发关注。一方面,服装展览中,场地布置、灯光、音响以及模特的选择、造型、表演等皆为陪衬,核心在于服装本身。他们认为“眯咪眼”造型能够增强模特的存在感,从而更有效地展示服装;另一方面,受西方文化影响,追求西方时尚所谓的“真理”,以期获得认可。
以清华美院毕设争议、陈漫摄影事件为案例,可以看出布尔迪厄“文化资本”理论框架下艺术场域的权力运作。西方时尚界通过“高级脸”标准的输出,将“眯眯眼”包装为“东方美学”的合法性符号,在中国艺术教育体系中形成隐性霸权。
在丝绸之路开拓后的两千年历史长河中,有数不清的来自中国的丝绸和瓷器等物品流入到欧洲,成为欧洲人所珍藏的奢侈品。这些丝绸和瓷器等作为华夏文明的结晶,其所承载的中国审美趣味也被欧洲人所接受。自此,络绎不绝的欧洲传教士和欧洲商人开始踏入华夏大地,他们自然成为了中国文化传播的使者,中国的思想与文化逐渐被欧洲人了解。久而久之,中国的思想与文化在欧洲这片土地上不断的积累,到了明末清初形成了一股“中国热”。“中国热”的盛行,使中国文化和艺术品成为欧洲上层社会所追捧的对象,中国的艺术风格和审美趣味也被欧洲的美学和艺术所吸收融合。
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在《中国近事》一书当中,曾对中国与欧洲的文化和政治制度进行了评价,他写道:“然而昔日有谁会相信,地球上还有这样一个民族存在着,它比我们这个自以为在各方面都有教养的民族过着更具有道德的公民生活呢?但从我们对中国人的了解加深以后,我们却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这一点。如果说我们在手工技能上与他们不分上下,在理论科学方面超过他们的话,那么,在实践哲学方面,即在人类生活及日常风俗的伦理道德和政治学说方面,我不得不汗颜地承认他们远胜于我们。”中国文化以及中国的审美趣味对欧洲的影响,不仅仅是在哲学方面。更是在戏剧文学、园林建筑、绘画风格当中均有体现。明末清初同期的欧洲,文学巨擘伏尔泰对中国文化以及传统戏剧十分推崇,并将中国传统戏剧《赵氏孤儿》为范本进行改编,并在法国进行上映,取得了巨大的轰动。同时期的英国,在园林建筑方面,大量采用了中国园林风格设计,威廉·钱伯斯就曾大力推崇中国的园林设计,并撰写了《中国房屋设计》、《东方造园论》,这是西方第一部系统的阐述中国园林相关的专著,并将中国园林的设计应用到英国本土的造园实践当中。而后的英国作家艾迪生等人都纷纷采用中国式园林风格进行造园。与此同时,在 18 世纪的法国,向来以精致华美、细冗繁复所著称的洛可可艺术正盛行一时。洛可可风格的成因一部分是由于法国本身的需要,另一部分成因则是受到中国工艺品外贸的影响。
结论
在西方走向现代化的进程中,中国却陷入了一段失落的岁月。尤其是近代以来,中国在经济、政治、军事和文化等各个领域逐渐被西方国家远远甩在身后。这种全面的落后也导致了中国审美趣味的地位急剧下滑。从洋务运动提出的“师夷长技以自强”,到新文化运动倡导的“德先生赛先生”,再到改革开放政策下的“对内改革、对外开放”,中国近现代百年的探索之路,几乎始终是在追随西方的脚步。中国审美趣味在这段时间里经历了从被推崇、赞赏到被贬低、忽视的巨大转变。这在中国思想史上留下了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难道真的因为中国文化与审美趣味本身存在缺陷吗?莫非只有全盘接受西方审美趣味才是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