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中亲子互动问题及解决对策
赵白
常州市天宁区香梅小学 213000
引言
随着《义务教育劳动课程标准》的颁布,家庭劳动教育被赋予培养儿童劳动素养与生活能力的重要使命 [1]。小学一二年级作为劳动习惯养成的关键期,亲子互动的质量直接影响教育效果 [2]。现有研究多聚焦学校劳动教育,对家庭场景中的亲子互动特征及优化策略缺乏系统性探讨。本文基于皮亚杰认知发展理论与教育实践观察,从任务设计、互动模式、目标实现三维度解析亲子互动的现实特征,揭示其存在的形式化倾向、控制依赖矛盾及短期效果困境,并提出构建三级任务体系、创建双向沟通范式、完善四位一体评价等优化路径,为家庭劳动教育的科学实施提供理论支持与实践指导。
一、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的特征
(一)劳动任务分配的年龄适配性特征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中亲子互动的年龄适配性特征,体现在劳动任务设计对儿童认知发展与生理特点的精准匹配 [3]。从皮亚杰的认知发展理论来看,这阶段的幼儿正处在从前运算阶段到具体运算阶段的过渡期,任务设计需要以具体形象思维为主,通过可观察、可操作的活动,如收拾玩具、灌溉植物等,构建劳动经验,避免抽象指令或复杂流程。同时家长会针对低年级学生精细动作发展不完善、体力有限的生理特点,主动调整任务形式,如将系鞋带分解为 " 拉紧——打结 " 分步练习,或提供儿童专用工具降低操作难度。任务难度和兴趣度之间的动态平衡机制也特别关键,父母需要通过观察孩子的参与度来灵活地调节任务挑战性——这可以避免因为太过单纯而导致倦怠,也防止因难度过高导致挫败。同时结合儿童兴趣点,如将洗碗与 " 帮餐具洗澡 " 的游戏化表达结合,在劳动过程中实现能力发展与情感联结的双重目标,适配性设计为亲子互动的有效性奠定了基础。
(二)互动过程中的情感联结功能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中的亲子互动具有显著的情感联结功能,作用机制体现在三个维度。一是劳动场景是亲子情感表达的自然载体,诸如一起准备晚饭的合作,收拾屋子的分工合作等日常行为都是在简单的工作完成之外,它成了父母传递爱,孩子感受到支持的一个重要场景,感情在工作中也就自然而然地流淌和沉淀了下来。二是非语言沟通在指令传递中发挥特殊作用,家长通过手势示范、眼神鼓励或肢体接触,如轻轻拍肩示意接着,传递指导信息,这种沟通方式比较符合低年级幼儿接受直观,具象信号的特点,降低语言指令中可能诱发的抵触感。三是分享劳动成果所产生的情感增值效应——孩子们在看到他们参与生产的餐点得到家人享用和收拾房间时受到称赞,成就感和归属感在成果共享中得到放大,正向反馈又进一步加强亲子之间的情感联结,实现劳动教育由技能训练向情感培养这一过程升华。
(三)教育目标的隐性渗透特点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中的亲子互动呈现出教育目标的隐性渗透特点,核心在于将教育意图自然融入劳动过程而非显性灌输 [4]。价值观传递方面,家长通过共同劳动中的行为示范,如主动担负困难任务、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等,潜移默化地传递责任意识与尊重他人的价值观,渐进式渗透规避说教所带来的逆反现象,使得价值认同自然而然地产生于劳动体验。劳动技能习得则表现出强烈的情境依赖性,儿童需在真实场景,如叠衣服、摆放餐具中通过反复操作掌握技能,情境中的工具使用、步骤规范成为技能内化的关键媒介。规则意识培养通过实践转化路径实现,家长将劳动流程分解为可操作的规则,如 " 先收玩具,后阅读书籍 ",儿童在执行中逐步理解规则与效率的关系,最终将外部规则转化为内在行为准则。隐性渗透模式使得劳动教育跨越技能训练而成为儿童社会性发展过程中一个重要的实践场域。
二、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的现实困境
(一)任务设计维度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在任务设计维度面临形式化倾向与深度缺失的现实困境。其一表演性劳动替代真实生活需求的现象突出,部分家长为满足教育政策要求或展示成果,设计脱离实际生活场景的劳动任务,如为了拍照打卡临时布置整理图书等,导致儿童将劳动视为 " 表演任务 ", 而非解决真实问题的实践,削弱劳动教育的生活化价值。其二技能训练与思维培养的失衡明显,家长聚焦于叠衣服、扫地等具体技能的操作规范,却忽视劳动过程中的思维引导,如怎样计划清洁顺序和调整工具的使用方法等,让孩子处于机械执行的状态,很难培养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创新能力。其三劳动过程评价的量化偏向严重,家长倾向于用 " 完成时间 "" 任务数量 " 等量化指标评价劳动成果,而忽视过程中的坚持度、创造性和其他质性因素,导致孩子们在量化标准压力下寻求表面完成而不是深度参与甚至焦虑并最终偏离劳动教育发展核心素养初衷。
(二)互动模式维度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在互动模式维度陷入控制与依赖的恶性循环,核心矛盾源于权力关系的失衡。家长倾向于采用指令式沟通,通过 " 必须这样做 "" 立刻完成" 等单向指令主导劳动过程,将儿童定位为执行者而非参与者。这种沟通方式压制儿童的主体性,使其被动接受任务安排,丧失主动规划与选择的权利,劳动从 " 我要做 " 异化为 " 家长让我做"。为追求效率或避免儿童操作失误,家长常直接替代完成劳动,如代为整理书包、清洗餐具。表面上看,这种替代行为能快速解决问题,但实质上导致儿童责任转移——从 "我要做 " 的主动参与变为 " 家长替我做 " 的被动接受,进一步强化儿童的依赖心理。劳动教育的实践价值被削弱,儿童难以在真实操作中积累经验、发展能力。当劳动过程中出现分歧,如儿童对任务安排不满时,家长凭借权威身份压制异议,儿童缺乏表达需求与协商的空间,权力不对等现象在冲突解决中愈发凸显。单向度的权力结构使亲子互动沦为 " 管理——执行" 关系,而非 " 协作——成长 " 关系。控制——依赖的互动模式形成闭环:家长越控制,儿童越依赖;儿童越依赖,家长越强化控制。最终导致亲子互动陷入单向度管理的困境,不仅抑制儿童劳动自主性与责任感的发展,更与劳动教育培养" 独立劳动者" 的目标背道而驰。
(三)目标实现维度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在目标实现维度面临短期效果与长效发展的矛盾,核心症结在于教育目标的短视化倾向。劳动成果即时反馈的依赖症结突出,家长倾向于用物质奖励,如玩具、零食,或过度表扬快速回应劳动成果,这种即时反馈虽能短期提升参与度,却易使儿童形成 " 为奖励而劳动 " 的外在动机,削弱内在价值认同,导致劳动行为随奖励消失而终止。习惯养成与兴趣维持陷入持续困境,家长往往通过重复任务,如每日整理书桌,强制培养习惯,却忽视劳动内容的趣味性与多样性,儿童在机械操作中逐渐丧失兴趣,习惯养成沦为 " 被迫坚持 " 而非 " 主动延续 "。家庭劳动与社会劳动的衔接断层明显,儿童在家庭中习得的劳动技能,如扫地、洗碗,难以迁移到学校值日、社区服务等社会场景,劳动教育的社会性目标因缺乏实践转化路径而落空。
三、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的优化路径
(一)构建三级任务体系实现精准适配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的优化需构建三级任务体系,实现教育目标与儿童发展的精准适配 [5]。基础层聚焦日常生活技能模块化训练,针对低年级学生生理与认知特点,将穿衣、整理等技能分解为可操作的步骤,如 " 叠衣服的三步法 ",通过重复练习巩固基础能力;拓展层,我们实施家庭责任岗位的轮换制度,并设定了如 " 周的小管家 " 和 " 植物养护员等 " 这样的角色。同时儿童也会定期更换工作岗位,在多样化的任务中扩大他们的责任和技能范围;创新的层次设计中,我们面临如 " 家庭迷你花园的建造 " 和 " 旧物改造规划 "这样的项目式劳动挑战,鼓励孩子们独立策划、合作解决难题,并在实际项目中培养他们的创意和系统性思维。三级体系遵循" 基础巩固——拓展应用——创新提升" 的逐步发展路径,这不仅避免任务的形式化,还通过角色的轮换和项目的挑战打破依赖关系,它将劳动教育由单纯的技能训练提升到综合素质培养层面,并为亲子互动构建了一个结构化和发展性实践框架。
(二)创建双向沟通的互动范式转型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的优化需创建双向沟通的互动范式,突破传统控制——依赖模式。家长指导策略的SOP 标准作业程序建设是基础,通过将劳动指导流程标准化,如 " 任务分解——示范——模仿——反馈 " 四阶段,对家长指令清晰度和指导方式科学性进行规范,在保留灵活性的前提下避免任意干预和过度代替,满足孩子个体差异。儿童决策权的渐进式赋予机制是核心,分阶段提升儿童在劳动中的自主性。初期家长设定框架但允许选择,如 " 今天把书桌或者玩具架收拾一下 ",中期儿童参与任务细节规划,如决定清洁顺序,后期完全自主设计劳动方案,如策划" 周末的家庭大扫除如" 今天整理书桌或玩具架",中期儿童参与任务细节规划,如决定清洁顺序,后期完全自主设计劳动方案,如策划 " 家庭周末大扫除 ",通过权力让渡培养责任感与决策能力。最后以劳动争议调解第三方介入方案为保证,在亲子之间由于任务分配和评价标准不同而出现差异时引入教师和社区工作者作为中立角色,通过 " 听取双方的需要——分析矛盾的焦点——联合制定计划 " 的流程,打破权力不对等局面,引导儿童学习协商与妥协,同时促使家长反思沟通方式。
(三)完善四位一体评价体系保障质量
小学一二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的优化需完善四位一体评价体系,通过多维度、动态化的评价机制保障教育质量。过程性评价的核心是劳动日志和成长档案,它将劳动参与度,情绪变化和解决问题的过程用图片和文字记录下来,不仅保存孩子的成长轨迹,也给父母们打开了一扇观察孩子能力培养的窗户,避免只注重成绩的形式化倾向。结果性评价通过技能认证与家庭会议实现,技能认证将劳动成果转化为可视化证书,如 " 整理的小能手 " 徽章,增强儿童成就感;在家庭会议中,参与者会定期回顾自己的劳动表现,并通过与家长的共同努力来制定改进方案,将评估方式从单一的考核模式转变为双方互动的对话模式。社会性评价引入社区劳动积分制度,将家庭劳动成果,如参与社区清洁,转化为积分,兑换社区服务机会或荣誉,打通家庭劳动与社会劳动的衔接断层,强化劳动的社会价值认同。发展性评价是以劳动素养的追踪研究为支撑,对幼儿劳动习惯和责任感的长期追踪为目标,综合运用定量数据和质性观察对教育策略进行动态调整,化解短期效果和长效发展之间的冲突。一个四位一体的评价体系构建了一个 " 过程——成果——社会——发展 " 的完整循环,这不仅消除量化的偏见,还通过多角度的验证来确保教育目标的准确达成,为亲子之间的互动质量提供全面的保障。
总结
本研究通过特征分析、困境揭示与路径探索,构建小学低年级家庭劳动教育亲子互动的系统框架。研究发现亲子互动需兼顾年龄适配性、情感联结功能与教育目标隐性渗透,但现实中的形式化任务设计、控制型互动模式及短期化目标导向制约了教育效果。优化路径强调结构化任务体系的精准适配、双向沟通范式的转型及多维度评价体系的保障,三者形成 " 设计——互动——评价 " 的闭环。未来研究可进一步结合量化追踪与质性观察,深化劳动素养发展机制研究。家庭劳动教育的科学实施,需家长、学校与社会协同,将劳动教育从技能训练升华为儿童社会性发展与亲子关系建构的重要载体。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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