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媒体与民族音乐文化传播创新关系研究
孙佳渌
浙江国际海运职业技术学院 浙江省舟山市 316021
引言
当下融媒体技术的演进正深刻重塑文化传播范式,民族音乐是承载文化基因的载体,其传播效能的提升亟待突破对传统路径的依赖。本文聚集于融媒体和民族音乐文化传播二者的互动关系上,目的在于将技术赋能所涉及的底层逻辑与现实当中存在的瓶颈清晰地加以厘清。具体是通过对融媒体特性和民族文化诉求二者契合点的细致分析,去探索在技术驱动下关于传播内容形态革新、渠道矩阵优化以及参与机制升级的核心方案,为破解文化传承与现代表达呈现出的二元对立提供相应的理论参照,以此来强化民族音乐在当代社会当中的文化影响力与认同凝聚力。
一、融媒体与民族音乐文化传播的理论基础
(一)融媒体的核心优势
融合媒体是多种媒体融合形成的新媒体,生活当中最常见的媒体有 5 种:报纸、广播、电视、电脑、手机。其具备的整合性打破了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介的单一边界,让不同形式的文化元素能够汇聚在统一的数字平台上,形成多维立体的传播矩阵,各类民族音乐资源诸如原生态演唱录音、乐器制作工艺纪录片甚至实时互动的线上教学得以有机共存并相互支撑。交互性改变了从前被动收听或观看的模式,直接连接普通人与传承者,听众在直播平台即刻评论或提问,歌者即时解答甚至调整演唱细节,大大缩短了文化传递的距离感。沉浸感更是关键技术所赋予的非凡体验,高品质的环绕声音效结合虚拟现实技术再现特定民族节庆中的音乐场景,使用者戴上设备仿佛瞬间踏入遥远山寨的火塘边,置身于真实可感的仪式氛围中,极大地拉近了现代受众与古老民族音乐之间的心理隔阂和文化认知鸿沟。
(二)民族音乐文化传播的核心诉求
狭义地讲,民族音乐就是祖祖辈辈生活、繁衍在中国这片土地上的各民族,从古到今在悠久历史文化传统上创造的具有民族特色,能体现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的音乐。民族音乐文化传播承载着延续历史文脉的深层使命,其旋律与节奏凝结着特定族群的宇宙观与生命态度,这种声音符号的传递本质上是在代际之间搭建无形的精神桥梁,让古老的智慧在现代语境中持续低语。传播过程同时构建着群体成员共享的情感归属空间,那些熟悉的音调与韵律唤醒沉睡的集体记忆,无形中强化个体对自身文化根源的确认与情感依附 [1]。民族音乐独特的声响组织逻辑与情感表达方式展现着迥异于主流审美的艺术价值,其传播正是为了让更广泛的受众感知这份未经修饰的、源自土地与生活的纯粹美感。在尊重传统基因的前提下,传播行为本身亦蕴含着文化机体内在的更新动力,它需要不断吸纳时代气息,在动态流变中找到与当下对话的新语言与新形式,从而维系其生生不息的内在活力。
二、融媒体时代民族音乐文化传播面临的主要问题
(一)传播内容吸引力不足
民族音乐在当代传播过程中常常呈现出内容形态的固化倾向,承载厚重文化底蕴的古老曲调未能充分融入现代生活的语境与审美节奏,许多传播载体依然延续着数十年不变的舞台化表演模式,重复性的艺术表现形式让观众逐渐产生审美疏离感。部分传播实践过于依赖传统曲目的完整复现,缺乏对音乐背后生活哲学与情感密码的深度开掘,使得年轻群体难以在熟悉的视听语言中捕捉到情感共鸣点。创作层面尚未充分激活传统音乐元素与现代艺术表达的化学反应,文化符号的呈现有时停留在表层视觉化搬运,未能转化为具有当代精神特质的创新叙事,这种表达断层导致文化记忆难以在公共传播空间形成持续回响。
(二)传播渠道效能低下
现行主流传播平台的内容分发机制对民族音乐文化存在天然适配性局限,民族器乐特有的悠长韵味与独特声场在注重短平快节奏的短视频环境难以完整呈现其艺术精髓,信息呈现的碎片化特征使受众难以形成深度文化认知。内容推荐算法的偏好往往集中于热点或流行标签,传统音乐主题缺乏显性流量吸引力常导致推送权重不足,使得潜在受众特别是习惯于新媒体环境的年轻群体信息接触频次较低 [2]。既有的专业类民族音乐传播账号在内容叙事上时常沿用较为静态的学术化表达,未能充分结合青年群体的视听语言习惯与社群互动诉求,例如缺少沉浸式体验设计或参与性共创环节,内容消费的转化粘性和持续吸引力有待加强。
(三)受众参与互动薄弱
民族音乐传播活动大多延续着舞台表演向观众席单向输送的既定模式,传播者投入大量精力制作的音乐内容抵达受众后难以获得实质性回应,精心编排的古老旋律在数字空间里往往缺乏持续发酵的互动涟漪。普通观众在传统音乐会现场或线上直播中通常处于被动接收状态,即便在社交媒体平台开放评论区的情况下,围绕音乐本体的深度讨论也鲜少自然发生,观众的真实感受与专业见解未能有效回流至创作者端。传播链条中更为明显的局限在于缺乏让音乐爱好者亲身参与的创作接口,听众长期被定位为文化产品的终端消费者而非共同生产者,这种角色设定导致民族音乐难以激发受众的创造性投入。许多线上平台虽然开通了弹幕与点赞功能,但这些碎片化互动并未形成对内容优化的建设性指导,传播机构很少基于用户反馈动态调整后续创作方向,单向传播的固有惯性使得文化传播效果评估体系存在明显盲区。
(四)文化内涵挖掘与转化不足
融媒体时代民族音乐文化传播中,深层内涵挖掘往往难以突破表演形式的表层局限,那些蕴含族群历史情感与社会记忆的音乐故事如史诗传承或仪式象征未被足够发掘并转化为可感知的叙事元素。内容表达倾向简化处理,文化内核在碎片化输出环境中变成孤立零散的快消品,原本有机连贯的传统文化语境例如歌谣的叙事逻辑被分割剥离,观众难以体验完整人文脉络。表面化传播方式缺乏对音乐符号背后社会功能的深入揭示,尤其对生活节奏加快的年轻群体而言,文化传递效果逐渐稀释,形成浅尝辄止的认知状态而非深层认同。
三、融媒体赋能民族音乐文化传播创新的核心路径
(一)创新内容形态与叙事
传播机构可以尝试将传统音乐表演拆解为具有独立叙事张力的短视频单元,围绕特定曲目背后的文化故事或演奏者的生活日常构建微型叙事场景,让三分钟内的镜头语言承载起完整的情感起承转合。纪录片创作者需要深入民族音乐存续的田野现场,用连续性的影像追踪展现音乐与当地节气仪式、生产劳作之间的共生关系,使观众在理解文化土壤的过程中自然建立对音乐本身的敬畏。技术团队应当开发 VR 场景还原侗族大歌的鼓楼对唱场景,观众佩戴设备即可置身于月光下的侗寨广场,通过空间位移自由选择不同歌队的声部聆听角度,这种多维感官刺激能唤醒对音乐空间的具身认知。内容生产者还需在各类形态中植入可延展的文化线索,例如在短视频结尾设置民族乐器制作工艺的悬念问题,引导观众进入纪录片寻找答案,最终在VR 体验里亲手完成虚拟乐器拼装,形成跨媒介的内容闭环体验 [3]。
(二)构建全媒体传播矩阵
在融媒体环境下构建全媒体传播矩阵,平台方需要打通社交媒体、流媒体平台与垂直兴趣社区之间的技术壁垒,建立统一的内容分发调度中枢,使民族音乐动态影像、数字音频素材及文化背景资料等能够在多端口自动适配同步更新,避免传播力量分散造成的受众注意力稀释。内容运营团队应当深入分析平台用户画像特征,围绕年轻受众的音乐偏好轨迹与文化认知习惯优化内容形态,例如将草原长调的意境解读嵌入旅行类博主拍摄的实景素材背景音乐,使非遗音乐元素自然地出现在目标用户常驻的信息流场景里;同时建立跨平台传播效果反馈机制,依据数据仪表盘显示的完播率、互动热词及粉丝增长曲线动态调整内容主题权重,完善推送策略的精细度。传播主体有必要在保持核心文化价值前提下主动设计分层传播内容体系,既有满足浅层接触需求的短小片段作传播触达,也要在垂直平台储备完整的活态传承现场记录与艺术家访谈这类深度资源,通过算法推荐引擎实现轻重内容的有序链接。
(三)增强互动性与参与感
直播运营团队应当设计带有实时互动功能的民族音乐线上演出,允许观众在音乐会进行期间发送弹幕点播特定曲目或区域特色乐器独奏,后台导播根据即时数据动态调整节目顺序,让千里之外的侗族大歌爱好者也能影响舞台上的声部组合走向。活动策划方可以定期发布以传统音乐元素为基底的创作任务,比如提供苗族飞歌的经典腔调采样包,邀请用户融合电子音乐节奏进行二度创作,优秀作品直接嵌入下一场线上音乐会的暖场环节,形成从观众创意到专业舞台的价值转化通道 [4]。平台开发者需要搭建持续生长的虚拟音乐村落,用户不仅拥有自定义的少数民族角色形象,还能在虚拟鼓楼广场跟随全息投影的传承人学习芦笙指法,不同地区的参与者随时组队还原壮族歌圩的对唱场景,日常化的音乐社交行为使文化习得过程消解在轻松的互动氛围里。当音乐会直播积累足够用户基础后,策划方可将演出中的即兴片段转化为 UGC 活动的创作素材,而虚拟社区中的活跃成员自然成为音乐会预热传播的节点,三个环节彼此输送参与者与内容资源,最终编织成自我滋养的互动生态循环。
(四)深化文化内涵现代表达
创作团队应当系统梳理民族音乐背后的历史脉络与精神内核,挖掘仪式歌谣中的集体记忆或劳动号子里的生存哲学这类文化基因,将其转化为当代受众可理解的叙事母本,比如纪录片脚本需避免符号化的民族服饰堆砌而聚焦歌者真实生活状态。研究团队建立传统音乐元素与现代审美的转译通道,在保持芦笙演奏原生律动基础上融合电子音效层次,这种艺术转化并非简单拼接而是寻找古老音阶与现代和弦的情绪共鸣点。内容产品开发时要植入故事化叙事逻辑,马头琴曲谱可改编为具有角色成长线的声音剧场,让观众在剧情推进中自然吸收游牧文化精神。艺术指导团队负责视觉表达的深度契合,舞台美术设计需剥离猎奇性民族图案使用,代之以提取铜鼓纹样中的几何韵律重新构成动态视觉流,声音景观构建强调自然环境音与原生歌唱的空间比例关系,例如侗族大歌录制刻意保留堂安梯田的虫鸣雨声作为情绪铺垫 [5]。全流程内容生产坚持文化真实性原则,田野调查记录的原始音乐场景必须高于风格化改编诉求,确保每件作品的文化DNA 可追溯至特定族群的生活实践与情感结构。
结语
民族音乐文化传播的创新动能经由融媒体技术通过对内容生产、渠道分发以及受众互动模式的重构而得以注入,突破传统传播固有局限必须借助将沉浸式技术体验向着文化叙事深度进行转化,凭借全媒体矩阵达成精准触达,再通过参与式生态把受众共创激活。未来需对因技术工具化而引发的文化内涵消解情况保持警惕,着重在媒介融合的进程里坚守文化主体性,让民族音乐于数字化浪潮之中既能维持基因的纯正性,又可焕发出现代的生命力,进而构建起技术赋能与文化自觉协同发展的长效传播机制。
参考文献
[1] 张晓丹 , 宋君凯 , 盛海明 . 融媒体背景下网络音乐特征及传播趋势 [J]. 辽宁工程技术大学学报 ( 社会科学版 ),2024,26(05):389-392.
[2] 范琳琳 . 融媒体与民族音乐文化传播创新关系研究 [J]. 黑河学院学报 ,2024,15(12):162-164+169.
[3] 黄燕君 , 宋克歆 . 融媒体对民族音乐文化传播的推动作用——评《融媒体与频道节目运营》[J]. 中国油脂 ,2023,48(01):159.
[4] 柴洁 . 少数民族音乐文化的传承与发展 [J]. 戏剧之家 ,2022,(19):97-99.
[5] 刘小凡 . 融媒体下音乐传播模式转型研究 [J]. 中国报业 ,2022,(18):124-1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