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商直接投资、环境规制与绿色经济效率

摘要：资源短缺和环境污染已成为制约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瓶颈，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势在必行。本文利用面板门槛回归模型，实证研究FDI对绿色经济效率影响的环境规制门槛效应。研究表明：在高环境规制水平地区，FDI不但具有高的技术溢出效应，还能给当地环境带来较强的改善作用，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促进作用最强；在低环境规制水平地区，FDI尽管会加剧环境污染，但由于内外资企业生产效率的巨大差距以及资本的后发优势，FDI会大幅提升当地的经济效率，因此其对绿色经济效率的促进作用也较强；中等环境规制水平地区不具有上述优势，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促进作用最弱。为更好地利用FDI促进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不同地区应根据本地特征采取相应的政策。

关键词：资源节约型；外商直接投资；环境规制；绿色经济效率

环境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受经济发展水平的制约，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的地区，政府的环境规制力度会存在重大差异。李子豪和刘辉煌（2013）在FDI对环境污染影响的门槛效应研究中发现，当环境规制水平较低时，FDI会加剧投资地的环境污染，而当环境规制水平较高时，FDI将会有利于改善当地的环境。综合以上文献，当一个地区的环境规制水平较高时，FDI对当地的环境将会有正向影响；较高水平的环境规制，往往伴随的是较高水平的经济发展，较高水平的经济发展又会促进FDI的技术溢出效应，这样，当一个地区的环境规制水平较高时，FDI对当地的经济效率也会有促进作用，因此，绿色经济效率作为对环境保护和经济效率的综合度量，当环境规制水平较高时，FDI对其将会有较强的正向影响。对于环境规制水平很低的地区，污染企业将会蜂拥而至，当地便成为了跨国污染企业的“污染避难所”（陈刚，2009），这势必会导致当地环境的恶化，但FDI的进入是否一定会造成当地绿色经济效率的下降呢？未必，由于环境规制水平很低的地区，伴随的往往是落后的经济发展水平和很低的地区生产率，本土企业与外资企业相比，生产率上有很大的差距，外资企业的进入会总体上提升该地区的经济效率，因此，对于环境规制水平很低的地区，FDI的进入不但不会造成当地绿色经济效率的下降，还可能对其有较强的促进作用。

1.模型与变量设定

基于以上分析，我们提出本文的研究假设：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存在环境规制门槛，当环境规制水平很高或很低时，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较强；当环境规制水平处于不高不低的中间位置时，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较弱。

接下来我们将利用回归分析方法检验FDI对绿色经济效率影响的环境规制门槛效应。为了避免人为划分环境规制水平区间所带来的偏误， 我们采用Hansen发展的门槛面板模型， 根据数据本身的特点来内生地划分区间， 进而研究在不同的环境规制水平区间内，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程度。接下来，我们首先介绍单一门槛模型的设定， 然后再扩展到多门槛模型。单一门槛模型的设定如下：

其中，表示地区，表示年份，表示绿色经济效率。表示外商直接投资水平，使用FDI的绝对数量可能会与人均地区生产总值形成较强的共线性，因此，外商直接投资水平用FDI占GRP的比重来衡量。表示一组可能对绿色经济效率有较大影响的控制变量，包括：（1）经济发展水平（ECO），用不变价格的人均GRP衡量；（2）禀赋结构（END），用资本存量与年末从业人员数的比值衡量；（3）产业结构（IND），用工业增加值占GRP 的份额衡量；（4）能源结构（ENE），用煤炭消费量占折合为标准煤以后的能源消费量的比重衡量；（5）教育程度（EDU），用6 岁及以上人口中每百人中大专以上学历者的人数衡量；（6）环境规制（ENV），我们用各地区环境污染治理投资占GRP的比重衡量环境规制（ENV）。计算上述变量所需数据来自于历年的《中国统计年鉴》、《中国能源统计年鉴》和中国各省份统计年鉴。表示门槛变量，在本文中是指环境规制，表示特定的门槛值。为示性函数，是用来反映地区个体效应的，如自然资源等不可观测的因素，为随机干扰项。

2.实证分析

表1给出了双重门槛下的模型回归结果，回归结果的F值为20.28，对应的P值为0.000，这表明回归模型整体上是显著的。从表1可以看出，在环境规制水平的不同区间内，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均显著为正，但系数估计值存在较大差异。当环境规制水平位于高管制水平区间时，其系数估计值为0.0361，其值最大；当环境规制水平位于低等管制水平区间时，其系数估计值为0.0283，其值次之；当环境规制水平位于中等管制水平区间时，其系数估计值为0.0209，其值最小。这证实了本文的研究假设：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存在环境规制门槛，当环境规制水平很高或很低时，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较强；当环境规制水平处于不高不低的中间位置时，FDI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较弱。从表1还可以看出，控制变量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都很显著，经济发展水平和能源结构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为正，禀赋结构、产业结构、教育程度和环境规制对绿色经济效率的影响为负，这大都与前期多数学者的研究结果相一致。

3.政策建议

为更好地利用FDI促进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建设，基于本文的研究，我们认为，经济发展处于高水平的地区有基础有条件去实行严格的环境规制，而且在严格的环境规制下，FDI会促进绿色经济效率的提高，这些地区毫无疑问要不断加强环境规制水平。

参考文献：

[1]李子豪，刘辉煌.外商直接投资的环境门槛效应研究——中国省级数据的检验[J].管理评论，2013（9）：108-116.

[2]陈刚.FDI竞争、环境规制与污染避难所—对中国式分权的反思[J].世界经济研究，2009（6）：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