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醉笛》的音乐层次
宋维
黑龙江省艺术研究院
关键字:竹笛、艺术语言、艺术形象、艺术意蕴
一、《醉笛》的艺术语言层次分析
笛—是我国目前出土距今最久远的乐器,大约已有 9600 年的历史。根据其材质的不同可分为骨笛、竹笛等,根据时代的发展也有水晶材质或者陶瓷材质,而其中发展流传最为广泛的便是竹笛。在竹笛艺术中大概分为两个派别有南派和北派,北派泛指内蒙古地区东北地区和陕北地区。南派,流行于江浙沪广东一带。在北派的音乐中,更加常用梆笛,其特点音色清凉且高亢。而南派的音乐的诠释中使用曲笛,其音色更加柔和、低回。南派具有代表性的江南丝竹、广东音乐等曲风更为温柔恬静。
而《醉笛》总曲采用 E 调笛演奏,是梆笛里音域上最低的一根。其音色介于梆笛与曲笛之间,具有梆笛明亮的特点,但又不失曲笛的圆润。此曲中多处运用了竹笛演奏技巧中的颤音、剁音、抹音、叠音和花舌等手指技巧。同时还加入了大量的八度跳跃、循环换气、双吐循环换气、超高音运用等技法,是一首对气息、手指技术要求极高的器乐作品。从外部结构上看,《醉笛》这首作品运用了复三部曲式结构,整体调式为E 宫雅乐调式,分为呈示部、中部、再现部。呈示部(第 1-51 小节)中分为A、B 两段组成,由慢板-渐快-小快板-快速有生气的逐步渐快进行。引子部分(第 1-8 小节),为散板节奏由连续向上进行的八度模进组成,随后跳进下行至B 徵调式的主音上,最后又连续向下进行八度模进,发展至E 宫调主音收尾。引子部分一开始便点明了主题即一个“醉”字,充分的运用了竹笛的音域宽广度以及展现了其爆发力。A、B 两段中速度逐渐越来越快,八度迭起依次递进,后采用连续环绕性的十六分音符再次加快,情绪十分高涨。中部(第 52-117 小节),为连贯的柔板节奏。与前面密集的十六分音符相比,音的密度上小一点,但情绪并未减弱,大量的运用超高音八度滑音与剁音将活跃的气氛展现的淋漓尽致。连接部(第93-117 小节)采用固定音型的写作手法,同样运用环绕性的十六分音符,为再现部做了过渡性的准备。再现部(第118-164 小节)为变化再现,速度为渐快,同样由A、B 两段。其中A 段为完全在现。B 段则为变化再现,运用扩充展开的手法进行写作。在160小节回到E 宫调式主音上,补充加入四小节尾声,平静且俏皮的收尾。[1]
二、《醉笛》的艺术形象层次分析
《醉笛》是一首描写河南地区带有豫剧风格的作品,融合了河南梆子腔的元素,是对河南风土人情来自血肉的流淌。节奏上多具备河南方言性特征,曲中重音移位的运用也非常接近河南方言,往往其重音都在中间部分或开始的弱音之后。如:河南话版的“恁弄啥?”,部分重音排布也有弱、强、弱的顺序。在近景与远景、自然与人文的描写判定中,《醉笛》应多数属于近景的人物环境描写,而对其“醉”字的刻画也更符合人在酒醉之后自由的挥洒。
如引子第一句中,第一个超强度音的八度转换且突然进入,就好像是一个河南大汉醉酒后回家在寂静中一脚把门踹开,在门打开的突弱中又归于宁静,而尾部伴随的倚音连八分也像是大汉随意的关门声,又或是表示着他呕吐的形态。于是伴随着第二句同主题旋律的反复与依次音域增高的八度模进,像是回家后对家人说:“俺回来了,出来个人。”此句伴奏声部全部休止,似因无人回应,由诉说发展到呼喊的反复叫人。而在最高音颤音中身体不断摇晃中,伴随着主题节奏的改变,音高的下行左摇右晃,踉跄而倒。随后音高大幅度转换的滑音主题的反复运用中,也好像对醉汉耍酒疯似的大喊与呢喃,且旋律的效果也非常相似于河南方言中的:“来人呐!”进板部分则是相对趋于平静,更像是大汉醉酒后的喃喃自述。对生活悲与喜的见闻、对人情冷雨暖的感触,不满的情绪在失态下的抒发,情绪依次递进,愈加强烈。接下来的节奏主题颗粒感十足,连续42 拍的十六分音符循环双吐应是语速的加快,并且音域逐渐变高更具备女性清醒状态下的特征。许是大汉醉酒下耍酒疯惹恼了妻子,是妻子对他的凶猛的驳斥又或是“夫妻间恩爱的交谈”。至此曲中又加入了很多对称的高低音模进元素,更贴近于两个人的顶嘴对仗或者你来我往的拳脚相向的肢体动作。最后是对进板的再现,虽旋律相近但速度仍稍快于进板而渐渐变慢最后趋于平静。更接近于矛盾爆发后两人情绪稍缓后的交谈,最后大汉酒劲减缓,筋疲力竭的妥协。其最后结尾扩充句最后的小滑音,也似于河南话疑问语境中的“中?”。好像是在说“咱们不吵了吧,俺再也不喝了,中?
三、《醉笛》的艺术意蕴层次分析
俗语言:“须饮美酒,方解仙愁。”,而在《醉笛》中,似无已确切的追溯其中是否有愁绪万千。但它既是对象化的人,仍可以感受到它乘风而醉的自由。无论是青年人、亦是中年人,皆是俗世凡尘的小孩子罢了。总会找到醉的理由,无论是酒醉,还是想片刻的“自醉”,都显现于《醉笛》的世界中肆意的泼洒。让竹笛在《醉笛》的作品中,诠释着“醉”的同时似又多了几分趣儿。如抖尽凡绪的精灵,随意的跳入似深渊的最低音,又滑向最高音的云霄。又似无酒不成诗,有酒诗百篇的诗仙李白。无酒高呼“欲度黄河冰涩川,将登太行雪满山”行路难,有酒就能“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志满怀。[2]无限的表达着我,真挚的我,内心的我,也许从不了解的我。在“小小笛儿的世界”,旋律总是浓淡相宜的流淌着无限的“醉”,在每一方气、小小一根竹内于咫尽显乾坤。《乐记》云:“凡音之起,由人心生也,人心之动,物使之然也。”[3]音乐是始于物而感于心,发于声的表达。大千世界,纷繁多姿,音乐也是人对内心世界以及多种物语的表达。不只悲欢,还有思念、盼望、戏谑、慈爱与沉醉。好酒莫言“醉”,好曲“醉”不归。
参考文献
[1]范一平:浅析河南豫剧音乐元素在竹笛作品中的运用——以《醉笛》为例,上海音乐学院
[2]文化达人:品诗赏词
[3]刘谦功:《中国艺术史论》,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1 年,第322 页
作者简介:宋维,出身年月日:1998.3.7,性别:女,民族:汉,籍贯:吉林省东丰县,单位: 职称:中级馆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