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略图

重塑与融合:中国式现代化农村社会工作的苏北新实践

作者

陈丛

中共宿迁市宿城区委党校 223800

一、背景

在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的时代维度下,中国式现代化作为涵括物质、制度和人等多维度的现代化,正如党的二十大报告所强调的,“是人口规模巨大的现代化”“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相协调的现代化”。新时代的乡村社会,与费孝通描绘的“乡土社会”情形已大相径庭。乡土中国的基层治理主要依靠“礼治”来维持秩序和日常运行,因而是一种礼治社会。如今的乡村,已形成国家法治、村民自治和乡村礼治共存共治的治理格局。这样一种治理格局在推进乡村振兴战略和国家治理体系与治理能力现代化的背景下,面临现代化的挑战和任务,即乡村治理也需要实现现代化。现代化转型中的农村社会发展历史性与现代性并存,社会问题的出现和解决处于新、旧乡土伦理秩序的更迭之中,农村社会工作被赋予新的时代内涵与历史任务。

目前,随着我国城市化率的不断提高,农民的土地和房屋被征用并集中在政府规划和建设的城市社区,那么一种新型的社区——“村改居”社区应运而生。由于“村改居”社区不同于原始的乡村社区和现代的城市社区,因此对“村改居”社区的居民发展以及如何更好地为居民服务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村改居”失地老人是“村改居”社区中的一个特殊群体,他们更依赖于原有的生活方式,更难以适应新的生活。老年人适应性差的客观现实导致他们无法迅速改变自己的角色,难以形成与城市社区生活相适应的习惯。因此,与年轻人相比,老年人在社区适应过程中存在更多的问题。失地老人是老年人中的一个特殊群体,土地对他们来说尤为重要。土地不仅是他们赖以生存、维持基本生活的生产资料,也是他们生活的重要保障。更重要的是,它是一种精神寄托和情感支持。在从村民到居民的身份转变过程中,他们会不知所措,他们不仅面临着生活环境和生活条件的变化,还面临着生理和心理方面的影响。

三、G 社区失地老人社区融入问题

(二)G 社区失地老人社区融入问题

通过访谈分析,发现 G 社区失地老人在生活方式融入、社区交往融入、心理融入这三个方面的融入情况和问题并进行分析。

1.不适应性:智能化生活方式的冲击

从前的村庄在城镇化普及的浪潮之下被改为社区,与之相伴随的是更为现代化的生活方式。以最普遍且极易接触到的移动支付为例,对于老年人而言,接听电话是其使用手机的主要用途,但是在现代社会手机的功能被极大限度地拓展,移动支付的方式逐步取代现金支付,这一现象的转变直接影响了商家的行为,他们出于提高收银效率和支付便捷性的考量,纷纷使用移动支付,甚至一些商家因为找零钱麻烦而拒绝现金支付,这一点毫无疑问契合了年轻群体的消费方式,但对老年人造成的冲击也是显而易见的。老年人中使用老年机的比例较高,即使使用的是智能手机,也因功能不了解、操作不熟练等原因,在面对仅能移动支付的情况时容易手足无措,这种强烈的冲击所形成的不适应感会加剧心理层面的隔离。通过访谈,很多老人表示自己不会使用移动支付,不明白什么是移动支付,甚至有些老人的手机都不具备上网功能,是个老年机。面对社区周围的商铺乃至菜市越来越多人拒绝现金找零,或忙起来没空现金找零,对原村使用货币支付的老人很不友好,甚至因为疫情,在疫情严重的时候进出社区都要看健康码,很多老人表示想配合防疫都很困难,心有余而力不足。现代社会发展迅速,移动支付涉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对与世代生活在土地上的老人具有难上手的特点,需要有人为这群老人提供帮助。

2.纽带弱化:原有社交网络疏离

在访谈中,很多失地老人表示因为政府的动迁,有些昔日的好友搬走了,没有留下来,去城里与家人一起生活;也有一些人留了下来,但是留下来的昔日好友被分在不同的楼栋,有些老人不会使用手机,在社区里碰上了就聊两句,碰不上就失去了联系,而且楼层高,很难去对方家里串门,所以逐渐与这些昔日的好友失去了联系,高楼不像是村子里,走两步就能串个门,现在生活得很拘束,很多时候很想念对方,但因为现实原因很难与对方取得联系。在以前的 G 村村落里大家都住的是平房,互相间串门都很频繁,因为居住时间久,也清楚各个邻居家的位置,所以各自间经常往来走动。当村子被改为社区后,以前的房子盖成了高层的住宅楼,很多老人被困在了楼房上,因为年龄变大而腿脚不灵,很少下来走动,互动非常少与居民的接触与社区居民的关系大多非常陌生和未知。即使出去见面,也只是点头之交。此外也不知道往昔的邻里都被分配到哪里,便减少了与社区居民的往来,这种状况自然会导致失地老人融入社区的程度较低,慢慢地与这个社区的疏离感原来越强烈。很多失地老人因为身体的原因很少下楼去与社区居民进行互动,也有一些失地老人因为性格原因无法主动与社区居民进行互动,导致他们的社交圈变越变小,难以建立新的社交关系。他们在原本熟悉的社区中建立了稳定的社交网络,不会因为缺乏互动技巧和方法而陷入社区沟通的困境。在新社区中,他们与他人的接触逐渐减少,新的社区关系网络尚未建立,周围也有陌生人。他们彼此不认识,也不知道如何交谈。正如老人所说,我想在听别人讲话时说几句话,但我不知道怎么说。此外,大部分老人没有相处得好的伙伴,很多都是点头之交,每天除了在家里做菜就是看电视和发呆,现在的街坊邻里也不似以前村里的邻居那样来往亲密,大家都自己只顾自己,互相之间没有来往。除此之外,很多老人不愿意主动去结识新的伙伴,因为他们年纪偏大,很多时候更愿意自己一个人呆着,在社交方面的需求不是很大,也有的失地老人认为在日常生活中自己没有机会去结识新的伙伴,平时没有社交活动,人与人的接触低,所以很难找到聊得来的伙伴。有的失地老人认为与社区居民的互动与交流很重要,与居民的互动与交流可以丰富自己的日常生活,但是还有很多人苦于没有机会与时间与社区居民产生一些交流,因此社区融入程度较低。在整个访谈中,很多失地老人都表示平日里与一些熟人的互动仅限于聊天、唠家常、有的男性受访者表示还会与好友一起打牌,很多人平日的娱乐活动很单一,有些娱乐需求也并未得到社区的重视与满足。他们渴望参与社区活动,但由于种种障碍,他们的社区活动参与率很低,他们的社区融合水平自然便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