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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的路径、挑战与策略研究

作者

宋颖

上海自仪海莱特流量仪表有限公司 上海市 201800

一、引言

数字经济已经成为拉动全球经济增长的一个重要因素,中国数字经济核心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GDP)比重在 2024 年达到 10.4% ,数字化、智能化不仅成为经济转型升级的重要引擎,也是提升国际竞争力和国家治理能力的战略手段。国有企业在这一背景下的角色极为特殊。它们掌控着能源、电力、通信、交通、军工、制造等关键领域的核心资源,承担着保障国家安全的重任、促进了战略性产业的发展。长期以来,国企运行模式以稳定和安全为优先,但这种模式在数字化浪潮下也面临效率、创新和市场适应性的挑战。特别是在全球产业链重构、国内市场竞争加剧的情况下,国企必须加快数字化转型,才能在保有公共责任的同时提升市场竞争力。

然而,数字化对于国企而言并非简单的技术升级,而是一场涵盖战略重塑、组织变革、文化转型、能力提升的系统工程。这场变革不仅关乎企业的运营效率和盈利能力,更关系到国家核心产业的长期竞争力。因此,研究国企数字化转型的驱动因素、现实障碍、路径设计及战略建议,无论对学术界还是实务部门,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二、政策推动与企业内因构筑转型共振场

中国国企数字化转型的动力来源可分为政策推动和企业内生需求两方面,这两种力量相互作用,形成转型的“共振场”。

在政策层面,国家近年来密集出台了一系列针对国企的数字化发展规划和行动方案。政策背后的核心逻辑,是希望国企通过数字化转型实现“三提两降一保”:提升质量、效率和能力,降低成本和能耗,保障安全和稳定。这不仅是单个企业的效率问题,更是国家战略竞争力和安全韧性的要求。

在企业内部,数字化的内生驱动力也在增强。首先是管理效率的诉求。传统国企层级多、审批链长、信息不透明,导致响应市场的速度偏慢,而数字化可通过流程再造与数据可视化提升效率。其次是市场竞争压力。随着民营企业和外资企业在成本控制、客户体验和技术创新方面的优势不断凸显,国企的传统资源垄断地位受到挑战。第三是人力结构变化。大量 80 后、90 后甚至 00 后进入国企,他们熟悉数字化工具,倾向于使用数据驱动决策,这种文化的注入正潜移默化地改变组织氛围。

当政策引导与企业需求同向而行,就会形成强有力的转型动力。尤其在能源、制造等投资密集型行业,政策信号不仅意味着方向,也代表了资源配置倾斜,使得企业在战略和资金上有了更大腾挫空间。

三、国企数字化转型面临的现实障碍

尽管趋势与动力都已具备,但国企的数字化改造的进程仍然充满挑战。第一大障碍来自组织与文化层面。国企管理体系以稳定性为核心,决策链条长,权责界限复杂,导致在引入数字化项目时容易出现部门利益冲突和执行迟缓。一些中层管理人员担心,数字化会削弱他们的管理和控制权力,因此在执行中表现消极。据某央企内部调研,约有 60% 的中层干部对数字化转型持观望态度。其次是技术与数据方面的难题。许多国企的 IT 系统建设呈“烟囱式”结构,即各部门各自建设信息系统,没有统一的标准和接口,造成严重的数据孤岛。不同业务系统的数据格式、口径、质量差异显著,难以整合形成企业级的数据资产,更谈不上基于统一数据进行实时分析和智能决策。第三是人才短板。数字化改造需要复合型人才,既懂懂业务,但在国有企业内部,这样的人才占比不到 10% 。由于薪酬结构、晋升机制、工作文化等方面与市场化企业存在差距,高端数字人才的引进和留存都存在困难。而内部培训体系落后,缺乏系统性的数字化能力提升计划,使得原有员工在面对新技术时难以快速适应。第四是投入与回报的矛盾。数字化项目往往投资额大、周期长、短期回报不明显,在财务压力或外部环境不明确时,高层可能对持续投入犹豫不决,导致项目中途停滞甚至夭折。

四、从顶层设计到落地执行的转型路径

国有企业成功的数字化转型,一定要有顶层设计的引领,形成战略-组织-技术-人才的闭环。首先,董事会或党委层面应将数字化纳入公司发展战略,明确转型愿景、优先级和阶段性目标,并在绩效考核体系中将这些指标纳入,确保从高层到基层形成统一的认知和行动。组织架构方面,可设立首席数字官(CDO),也可以设立数字化管理委员会,统一负责数字化战略规划、数据治理、技术选型、项目管理等事务,避免“IT部门单打独斗”。 同时推动打破业务壁垒的跨部门协作机制,形成跨领域联合攻关的工作模式。技术路径上,应优先建设企业级数据中台,实现数据的全域采集、清洗、建模与共享。基于中台,可引入云计算提升弹性,部署物联网设备实现实时数据采集,利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分析支持预测性维护、智能调度和业务优化。建议在架构方面采取微服务的模式,增强系统灵活性和扩展性;在开发模式上可引入低代码平台,提升业务部门参与度,缩短项目交付周期。流程再造,关键在数字化落地。通过价值链分析找出流程瓶颈,利用数字化工具重构业务流程。例如,在采购管理中引入电子招投标平台和供应链金融服务,可显著降低费用,缩短采购的周期;在设备运维中引入物联网监测和预测性维护系统,能减少突发故障,使设备寿命得到延长。人才建设方面,应形成“外部引进+内部培养”的双轮驱动机制。外部引进时可采用项目合作、联合实验室、人才共享等灵活模式,降低直接引才的门槛;内部培养则需分层设计培训课程,对管理层强化数字化战略思维,对业务骨干提升数据分析与工具使用能力,对技术人员增强行业业务理解。通过岗位轮换和跨部门项目,培养具备跨界整合能力的人才梯队。

五、对策建议与未来展望

面对未来,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要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深化:

第一,战略升级。从单纯的信息化和流程数字化,向智能化、智慧化全面演进,实现决策的实时性、业务的自动化和服务的个性化。

第二,技术协同。构建跨行业的国企数字生态联盟,打通数据壁垒,形成行业级甚至国家级的数据资源池,在保障安全的前提下实现资源共享和协同创新。

第三,国际对标。借鉴新加坡淡马锡在数字产业投资与资本运作中的经验,日本JR 东日本在智慧交通与旅客服务数字化中的实践,德国西门子参与公共基础设施数字化改造的模式,从而在全球数字经济中形成中国国有企业的差异化竞争力。

第四,政策支持。健全数据安全、人工智能应用、算法伦理等法规制度,为国企数字化保驾护航。同时优化薪酬与激励机制,吸引和留住高端数字化人才。

第五,价值延伸。从内部效率优化走向外部价值共创,将数字化能力作为服务社会和开拓国际市场的新型核心竞争力,积极参与国际合作项目,如“一带一路”等,输出数字基础设施和解决方案。

六、结论

国有企业数字化转型是一场关乎未来竞争力的深刻变革。它不仅要求技术升级,更需要战略引领、组织重构、文化更新与能力再造。在全球高速发展的数字经济浪潮中,国企必须抓住 5—10 年的关键窗口期,突破体制与机制的桎梏,构建自主可控、开放协同的数字化能力体系。未来,能够在数字化浪潮中率先完成战略升级、形成差异化竞争优势的国企,将在下一轮全球产业竞争中掌握主动。这不仅将提升企业自身价值,对国家经济安全和长远发展也将起到坚实的支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