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期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发展研究
蒋兴宇
中铁隧道集团一处有限公司 重庆 401121
中图分类号:F259 文献标识码:A
引言
新时期全球贸易格局重塑、技术革新加速与绿色转型深化,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作为连接国内国际双循环的核心纽带,面临效率提升、风险防控与结构优化的多重任务。当前,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虽已形成港口、航线、物流企业协同的基础框架,但仍存在短板。基于此,本文聚焦新时期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的发展需求与优化路径,旨在通过系统性分析,为构建高效、安全、绿色、智能的海运物流供应链体系提供思路,助力我国在全球供应链竞争中占据主动地位。
1 新时期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发展的意义
1.1 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夯实经济增长根基
国际海运作为我国外贸货物运输的主渠道,承担着约 90% 的外贸货运量,是连接国内市场与全球市场的核心纽带。其高效发展能从两方面推动双循环畅通:一方面,通过完善沿海港口、内陆腹地的多式联运网络,打破区域物流壁垒,将沿海港口的辐射能力延伸至中西部地区,助力内陆省份更便捷地对接全球产业链,带动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另一方面,稳定的海运物流供应链能保障国外能源、原材料等生产要素稳定输入,同时推动国内制造业产品、跨境电商商品高效出海,确保国内生产运转与国际市场需求的精准匹配,为经济持续增长筑牢物流支撑。
1.2 提升国际贸易竞争力,推动贸易强国建设
在全球贸易竞争日趋激烈的背景下,海运物流效率已成为影响一国贸易竞争力的核心要素。新时期发展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能从成本与服务两方面为外贸企业赋能:成本端,通过港口智能化改造、单一窗口清关升级、航线优化等举措,减少货物中转环节、缩短通关时间,直接降低企业物流成本,提升我国产品在全球市场的性价比优势;服务端,通过提供定制化航线、多式联运方案、全程货物追踪等多元化服务,适配大型制造企业批量运输与跨境电商小批量、多批次的不同需求,帮助企业快速响应全球市场变化,增强订单获取能力。这不仅能巩固我国全球第一贸易大国的地位,更能推动我国向贸易强国转型。
1.3 保障产业链供应链安全,抵御外部风险冲击
当前全球逆全球化思潮抬头、地缘政治冲突频发、极端天气事件增多,我国产业链供应链面临的外部不确定性显著上升,而海运物流供应链作为产业链的生命线,其韧性直接决定产业链的安全水平。发展海运物流供应链的重要意义,在于构建更具抗风险能力的保障体系:通过拓展多元化航线网络,减少对单一海运通道的依赖,避免通道受阻导致的货物滞留;通过建立国家级应急运力储备与企业间柔性合作机制,在疫情、台风等突发事件导致运力紧张时,快速调配资源保障能源、粮食、关键零部件等重点物资运输;通过推动供应链各环节信息互通,帮助企业提前预判运价波动、政策变化等风险,及时调整生产与运输计划,避免因物流中断引发产业链停滞。
1.4 推动绿色低碳转型,助力“双碳”目标落地
“双碳”目标是我国新时期的重要发展战略,而国际海运作为能源消耗与碳排放的重点领域,其绿色转型对“双碳”目标实现至关重要。新时期发展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能从三方面推动绿色转型:一是通过推广 LNG 动力船舶、氢燃料船舶等低碳运输工具,以及港口岸电设施、电动装卸设备等绿色装备,直接减少海运环节的碳排放;二是通过优化船舶航行速度、货物配载方案,提升运输与装卸效率,降低单位货物的能源消耗;三是通过构建绿色海运标准体系,引导货主企业采用绿色包装、货代企业设计低碳航线,带动物流全链条的低碳升级。此外,随着欧盟碳边境调节机制(CBAM)等国际绿色规则落地,绿色海运物流供应链还能帮助我国外贸企业规避绿色贸易壁垒,提升国际市场合规竞争力,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保护的协同推进。
2 新时期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面临的核心挑
2.1 全球贸易格局重塑带来的竞争与风险压力
逆全球化与地缘政治冲突加剧了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的不确定性。一方面,部分国家推动近岸外包、友岸外包,试图重构区域化供应链,导致我国部分外贸航线的货物需求呈现波动,海运企业面临航线调整、运力闲置的风险;另一方面,地缘政治冲突导致部分关键海运通道通行安全受威胁,航线绕行不仅增加运输时间与成本,还可能引发运力紧张与运价波动。此外,全球贸易保护主义抬头,部分国家出台严苛的物流合规要求,进一步增加了我国海运物流供应链的运营成本与合规风险,对供应链的灵活性与适应性提出更高要求。
2.2 基础设施协同不足导致的效率瓶颈
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的基础设施虽已具备一定规模,但港口、铁路、公路、仓储的协同衔接仍存在短板,成为制约效率提升的关键瓶颈。一是港口内部设施衔接不畅,部分港口的集装箱码头、散货码头与保税区、物流园区物理距离较远,货物中转需多次装卸,增加了运输时间与损耗;二是多式联运体系不完善,海铁联运、江海联运的占比偏低,部分铁路线路与港口码头未实现无缝对接,货物需通过公路短驳,导致联运效率下降;三是仓储设施与海运需求匹配度不足,部分港口周边的仓储设施智能化水平低,无法满足跨境电商小批量、多批次的货物存储与分拨需求,导致供应链末端配送效率滞后。
2.3 数字化水平不均衡引发的协同障碍
数字化是提升海运物流供应链效率的核心驱动力,一是港口与物流企业的数字化程度分化,大型枢纽港口已实现集装箱装卸、调度的智能化,但部分中小型港口仍依赖人工操作,数据采集与处理效率低;二是供应链各主体间信息共享不足,海运企业、货主、海关、货代等主体使用的信息系统标准不一,货物运输状态、海关申报进度、仓储库存等关键数据无法实时互通,导致调度决策滞后,如货主无法实时追踪货物海运位置,海关查验信息无法提前同步至港口,增加了货物滞留风险;三是数字化技术应用深度不足,物联网、区块链等技术多集中于货物追踪、电子提单等单一环节,尚未实现全流程的智能优化,难以充分发挥数字化的效率提升作用。
2.4 绿色低碳转型提出的发展新要求
一是船舶低碳改造需求迫切,我国海运船队中老旧船舶占比仍较高,这些船舶的燃油消耗量大、碳排放强度高,若不加快推进LNG 动力船舶、电动船舶的替代与改造,将面临国际碳税的额外成本压力;二是港口绿色运营水平有待提升,部分港口的岸电设施覆盖率低,船舶靠港时仍需使用燃油发电,增加了港口区域的碳排放;此外,港口的货物装卸、运输环节仍依赖传统燃油设备,绿色装备的应用比例不足;三是绿色物流标准体系不完善,我国尚未形成覆盖海运物流全流程的绿色评价标准,企业在绿色包装、低碳运输路线规划等方面缺乏统一指引,导致绿色转型推进缓慢。
3 新时期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的优化发展路径
3.1 强化基础设施协同,构建多式联运网络
首先,推进港口与周边设施的一体化建设,重点打造港口、物流园区、保税区联动综合体,通过建设专用货运通道、共享仓储设施,减少货物中转环节,实现一次装卸、全程运输;其次,完善多式联运通道网络,重点提升海铁联运占比,加快推进港口铁路专用线建设,实现铁路与港口码头的无缝对接,同时优化江海联运航线,利用长江、珠江等内河航道,拓展海运物流的内陆辐射范围;最后,加强区域港口协同,通过资源共享、航线共建整合中小型港口资源,避免同质化竞争,例如,长三角、珠三角地区可建立港口联盟,统一调配运力、共享集装箱堆场,提升区域港口群的整体竞争力。
3.2 推进全链条数字化升级,打破信息孤岛
数字化升级是解决供应链协同障碍的核心手段,需从技术应用、标准统一、平台建设三个层面推进,实现全链条信息互通与智能优化。一是深化数字化技术在各环节的应用,在港口环节推广无人码头、智能调度系统,提升集装箱装卸与船舶靠离港效率;在运输环节利用物联网技术实时追踪船舶、货物位置,结合人工智能算法优化航线规划,降低运输时间与成本;在清关环节推进单一窗口数字化升级,实现海关申报、查验、放行的全流程线上化,缩短清关时间。二是统一供应链信息标准,由行业协会牵头制定海运物流数据交换标准,规范货物信息、运输状态、单据格式等数据的编码与传输规则,确保海运企业、货主、海关等主体的数据互通兼容。三是构建一体化数字服务平台,整合港口、海运、货代、金融等资源,打造一站式海运物流服务平台,为企业提供从订单生成到货物交付的全流程信息查询、调度优化与金融配套服务,实现供应链各主体的协同联动。
3.3 构建多层次风险防控体系,提升供应链韧性
面对新时期复杂的风险环境,需建立多层次风险防控体系,增强海运物流供应链的抗风险能力。首先,建立风险预警机制,整合全球贸易数据、地缘政治信息、气象数据等,构建风险预警平台,对航线安全、运价波动、政策变化等风险进行实时监测与预警,帮助企业提前调整策略,例如,当某一海运通道出现安全风险时,平台可自动推送替代航线建议;其次,完善应急响应机制,建立国家级海运物流应急储备体系,储备一定规模的运力、集装箱与仓储资源,当发生极端天气、疫情等突发事件导致运力紧张时,可快速调配储备资源,保障重点物资运输;同时,推动企业建立柔性供应链,通过与多家海运企业、货代合作,避免单一合作伙伴中断导致的供应链停滞。最后,加强国际风险协同应对,积极参与全球海运物流安全合作,与主要贸易伙伴建立风险信息共享机制,共同应对海盗、地缘冲突等跨境风险,保障关键海运通道的通行安全。
3.4 加快绿色低碳转型,顺应全球绿色规则
绿色低碳是新时期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的发展趋势,需通过技术创新、标准建设、政策引导推动全链条绿色转型,提升供应链的可持续竞争力。一是推进船舶低碳改造与替代,加快老旧高耗能船舶的淘汰,推广 LNG 动力船舶、混合动力船舶,探索氢燃料、氨燃料等零碳船舶技术的研发与应用;同时,鼓励海运企业优化船舶航行速度,减少燃油消耗与碳排放。二是提升港口绿色运营水平,加大港口岸电设施建设力度,强制要求靠港船舶使用岸电供电;推广港口绿色装卸设备,如电动起重机、新能源货运车辆,减少港口作业环节的碳排放;此外,推进港口物流园区的绿色改造,通过建设光伏发电系统、雨水回收系统,实现港口的能源循环利用。三是完善绿色物流政策与标准,出台专项补贴政策,支持企业开展绿色船舶改造、绿色港口建设;建立海运物流绿色评价体系,从碳排放强度、绿色装备使用率等维度对企业进行评级,引导企业主动推进绿色转型;同时,积极参与国际绿色海运规则制定,推动我国绿色物流标准与国际接轨,避免绿色贸易壁垒带来的成本压力。
4 结束语
新时期我国国际海运物流供应链的发展,既是应对全球贸易格局重塑、技术革新与绿色转型的必然要求,也是我国构建新发展格局、提升全球供应链话语权的战略举措。当前,我国海运物流供应链虽面临诸多挑战,但也具备港口规模优势、技术应用基础与政策支持红利,通过强化基础设施协同、推进全链条数字化、构建风险防控体系、加快绿色转型,完全有能力构建现代化海运物流供应链体系,在全球供应链竞争中占据主动,为全球贸易的稳定与发展贡献中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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