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非学历继续教育质量评估体系的构建与实践

引言

《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提出，“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是国民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建设技能型社会和学习型社会、服务全民终身学习教育体系的重要支撑”[1]。作为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非学历继续教育有助于提高公民的科技文化素质以及就业能力、创业创新能力。发展非学历继续学习已成为终身学习体系发展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

一、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内涵、特点与意义

（一）内涵

非学历继续教育是指高等教育在学历教育体系之外为有需求的个体所提供的各种形式的培训、专业发展、研讨会和其他教育活动，其目的是提高学习者的学术素质、专业技能和个人兴趣。非学历继续教育与学历教育的最大不同之处在于，非学历继续教育不授予学历。从广义上讲，非学历继续教育主要是指各级各类以工作为基础的学习、职业技能和专业知识的培养、专业技能的提高等。其培训内容以学员的专业素质和个人兴趣为导向，注重实践，符合学员的现实需求，旨在发展学员的知识、技能和能力，促进其专业技能的发展，提高其专业技术水平。非学历继续教育对于培训的内容没有严格的要求，时间安排相对灵活，不颁发文凭、学历证书、结业证书等容易与学历混淆的证书或文凭。与学历教育相比，非学历继续教育在学习时间、内容选择、无入学考试等方面更加自由灵活[2]。在没有一纸文凭的情况下，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内在价值更多地体现在教育内容、教育特色和教育质量等方面。从个体层面看，非学历继续教育可以促使学习者不断掌握新技能、新技术，及时更新自身的知识结构；从宏观层面看，可以增加国家人力资本存量，改变人力资本结构，提高人力资本利用水平，从而实现人力资本、经济和社会的可持续发展。

（二）公益属性与市场机制辩证统一的特点

非学历继续教育由主办者根据市场需求提供，并通过学习成果来满足这些需求。供需双方是平等的市场关系，因此非学历继续教育具有明显的市场特征。教育有两种功能：第一种是外部功能，即促进经济和社会发展；第二种是内部功能，即促进个人发展。高校举办的非学历继续教育是我国高等教育体系的有机组成部分，其本质教育和培训，承担着这两大功能，这也是其社会地位日益重要的主要原因。此外，教学、科研、社会服务、文化传承与发展、国际合作与交流是现代大学的五大核心职能。举办非学历继续教育的高校需要符合党和国家的教育方针，为社会主义事业和国家建设服务，履行为国家和党培养干部的使命和责任，而不是用于工具性和实用性目的。高校应推进终身学习体系建设，完成自己的任务和使命，而不是跟着市场走，盲目扩张。其次，高等教育继续教育不是国家为满足各种需求而提供的纯粹公共产品，而是按照“谁出钱谁受益”的原则和合理税收原则提供的类似公共产品。它以市场为导向，旨在满足特定社会群体对高质量和个人发展的需求。非大学教育不是由国家调控，按行政计划分配资源，而是主要通过市场机制，如竞争、比价、竞争性谈判、协商或按资格选拔等方式，按照市场竞争和最佳选择的原则，允许高等教育机构和利益相关者自主选择，达成合作协议。在这一过程中，市场机制可以优化资源配置，满足用户需求，促进供方改革，提供优质教育服务。因此，提高公共价值与利用市场机制之间存在着辩证互补的关系。这种关系体现了公平与效率，旨在实现社会利益与经济利益的协调与一致。社会价值的最大化意味着高等院校必须明确自身在教育中的首要责任和地位，同时将与学位无关的终身学习视为培养人才、服务国家和社会的任务，而不是盈利的手段。市场机制的运用要求高等院校遵循市场原则，紧密结合市场需求，提供高质量的非学历继续教育课程，满足经济、社会和人力资源开发的需要。

（三）意义

在数字化时代，社会生产力迅速发展，而作为知识经济的数字化增长与受教育程度的提高密不可分，非学历继续教育在其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从这个意义上说，非学历继续教育是社会生产力发展的推动力。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培训通常由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提供，他们是具有特定知识结构的高智商专业人员和技术工人或管理人员。进修培训有助于他们发展创新技能，而创新技能是生产力增长的有效源泉。随着终身学习理念的日益深入人心，仅靠正规教育显然不足以完善终身学习体系，因此，发展非学历继续教育是构建终身学习体系的重要途径。它既能应对正规教育的挑战，又能适应成年人离开学校后在人生各个阶段获取和更新知识的需要，是构建和完善我国终身学习体系的必由之路。

二、质量评估体系构建的理论基础

（一）构建高校非学历继续教育的质量保障体系的理论依据

1.全面管理理论

全面质量管理（Total Quality Management，TQM）是通过全面实施质量管理思想、制度、工具和方法，以提高产品质量为目标的企业管理活动。这一概念于1956年首次提出。该术语由美国通用汽车公司质量经理费根堡姆提出。全面质量管理指的是一种质量管理方法，即通过组织内所有人员对现代研究和管理技术的综合应用，对产品质量进行持续改进，目的是对影响产品质量的整个过程和所有因素进行全面系统的管理[4]。就高等教育而言，全面质量管理的重点是以教育教学质量为主要目标，让学生、家长和学校等各利益相关方满意，并提高学校的效率。高等院校通过动员公共资本和社会资本投资，向学生收取学费，确保教学质量，培养学生掌握适应社会生产各方面所需的知识和技能。在高等教育中引入这一概念，意味着高等院校的学习活动也可以被视为一种服务活动，学生是服务的对象或“客户”，学生与高等院校之间的纽带是学习质量。为了实现良性循环，高等院校需要提供高质量的产品和服务，即高质量的教学，以达到客户，即学生、家长和公众的满意，以及预期入学者（潜在客户）的青睐。全面质量管理理论是一个重要的理论框架，可用来评估学校资优学生的整体教育质量。从教育服务使用者的角度了解学校提供的教育服务与学生整体满意度之间的关系，有助于全面了解当前资优生教育整体质量水平，及时改进服务。

2.系统管理理论

系统管理理论以一般系统理论为基础，运用系统论、信息论和控制论的原理，将管理视为一个系统，从而优化管理。一般系统理论认为，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要素构成一个整体，要素之间以及整体与环境之间存在有机的关系，从而形成结构和秩序。大学管理需要根据这一理论制定系统方法。在该理论的引导下，高校管理要树立系统管理的观念。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内部质量保障体系实质上是一个由人、财、物、劳务等不同要素构成的有机整体，这些要素之间相互联系、相互影响。要制定这一系统的运行机制，就必须明确界定系统的组成要素、总体目标和系统运行的层次逻辑。从纵向上看，大学、继续教育机构和由其组成的院系构成了大学内部质量保障体系的三个活动层次；从横向上看，目标、实施和评估的动态过程构成了内部质量保障体系的循环结构。

3.精细化管理理论

精细化管理理论是一种注重管理过程细节的管理方法，目的是实现最佳的管理效果[5]。精精细化管理理论立足于日常管理，是全面指导日常管理的基本思想和管理方法。该理论要求高校管理部门努力实现吸引力目标。先进管理学强调，质量评估体系的管理是一个解构、提炼和实施战略与目标的过程。高校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内部质量保障体系是由“目标-成果-评价”三部分组成的路线图。高校院校内部质量管理体系的实施应考虑到院校的现状，根据目标分配管理层次，明确管理职责，找出各层次存在的主要问题和薄弱环节。质量管理的内部治理应明确高等院校、高等院校和院校的具体职责，明确各层级的主要问题和薄弱环节，以及解决这些问题的方法、影响和改进措施。

4.柯氏模型理论

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唐纳德教授于1959年提出的柯克帕特里克四级评估模型，至今仍是世界上应用最广泛的教育评估工具，为衡量学习成果评估的有效性提供了科学的方法。柯克帕特里克提出将学习效果的评估分为四个层次：反应层次、学习层次、行为层次和结果层次[6]。反应层衡量学员对继续教育培训过程的反应，包括对教师、教学方法、教学内容等的满意度；学习层次评估学员对教育内容在知识、原理、技能等方面的理解和掌握程度，主要通过书面测试和实践测试等；行为层面则是考察学员参加培训后行为的改变程度；结果层次则评估了学生们参加非学历继续教育培训整个周期后的最终结果。

三、S大学非学历继续教育发展现状

（一）现状概述

S大学在当前的非学历继续教育上还处于初步探索的阶段。然而，随着教育部关于《重新规范继续教育的专业设置》[7]等相关政策的出台，加之高等职业技术教育的异常突起，以S大学为代表的众多高校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学生人数逐年在萎缩。S大学在非学历教育培训起步较晚，目前仍处于探索发展的起步阶段，正在经历由学历教育过渡到非学历教育的模式。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对于“统筹职业教育、高等教育、继续教育协同创新”[8]等的要求中，赋予了非学历继续教育在新时期的新使命和新任务，为助力教育强国建设、推进教育现代化建设注入原动力。以此为契机，S大学应当从当前的非学历继续教育发展在专业设置受限、课程设置内容落后、师资队伍不健全等诸多困境入手，尤其是对于非学历继续教育现有质量评估体系角度出发，创新非学历继续教育相关制度，确保其过程的高质量和高水平。

（二）S大学现有质量评估存在的问题

1.培训质量评价指标体系缺失

由于培训组织的多样性、学员文化和职业背景的多样性、学员培训动机和培训需求的多样性、培训形式的多样性、培训内容与学员职业需求的不匹配性等。现有的培训指标体系不具有普遍性、科学性和全面性。

2.培训评价内容不全面

科学、客观的职业培训质量评估体系应综合考虑培训设计、研发、学员特点、培训机构的文化和职业环境、培训成本、课程安排、培训形式、培训师状况、培训过程评估、培训质量总体评价、培训证书颁发、培训后服务等问题。

3.评价指标选取科学性不强

对于非学历继续教育质量的评价指标，应当具有多元、多维度，针对不同类型、不同形式的培训项目，其评价指标结构、相关指标所占评价权重应该是差异化、个性化的。

4.培训质量评价结果未能得到有效运用

非学历继续教育的质量评价，核心目的是为了考核和验证培训项目是否达到了预先设定的培训目标，站在预算绩效考核的角度思考，主要是为了考核“投入与产出”是否相适应。现在的培训实务中，对培训质量的考核和考核结果的运用，实在甚少。

四、基于质量保障体系理论的非学历继续教育质量评估体系的建构路径

（一）基于全面管理理论、系统管理理论和精细化管理理论的建构路径

1.评估需要覆盖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基本工作

基于自我评估的高校非学历继续教育内部质量保障体系中评估工作覆盖的学校基本工作包括：非学历继续教育的整体工作、二级教学单位工作，即专业建设工作、教学工作和运行、课程建设、职能部门工作、教师教学工作质量、学生培养就业质量、学生核心素养等方面，能够比较全面地覆盖非学历继续教育内部工作的各个方面。

2.建立自我评估的工作体系

针对上述评估涉及的工作层面，在非学历继续教育的整体工作评价方面主要由该教育体系内部人才培养状态数据的采集和管理工作、人才培养质量满意度评价、工作评估、职能部门工作绩效评估、教师教学质量过程性评估、学生工作评估、学生职业核心能力评估、学生就业质量评估构成。

3.评估工作的基本过程

评估工作的质量起着重要的作用，因此，不同类型的评估都要按照实事求是的原则，以数据分析为基础，辅以灵活有效的调查研究，实施诊断和改进措施。各项评估在执行的过程中也要不断迭代改进，根据实际情况进行符合实际工作的改进。各项评估基本的工作过程包括：评估目标设计、评估指标体系设计、信息化评估环境建设、评估活动程序与制度、评估结果发布与应用、评估改进与措施落实。

（二）基于柯氏四层模型理论的建构路径

1.反应层评估

这一层次的评价是根据学员的反应来评估非学历继续教育活动对学习的影响，是非学历继续教育活动针对性的体现，特别是学员对学习的满意度。在每期在职培训结束时，培训者应向学员发放调查问卷或对学员进行访谈，了解学员对培训者提供的培训是否满意，培训内容和材料是否适合学员，学员对培训方式和培训组织是否满意，然后征求学员的意见和建议。因此，反应层面的评估是在职培训中最容易进行的，也是目前众多评估方法中应用最广的一种[9]。

2.学习层评估

这一层面评估的主要目的是了解学员从培训中学到了什么，然后评估培训的影响和质量。通常情况下，在培训结束时对学员在培训期间获得的知识、技能和态度进行评估，以更好地了解培训的影响。理论知识通常通过书面测试或提问进行评估，而技能则通过实践活动、工作模拟或提问进行评估。因此，测试问题的水平、测试结果与学员的相关性以及培训师的指导水平都是影响这一评估水平的重要因素。在评估过程中，必须尽力维持测试纪律，否则就无法观察到对学员学习的真正影响。

3.行为层评估

一般来说，进行非学历继续教育的学生对于这一培训想要达到的目的首先是要能够将所学内容融入到自己的工作实际中。因此，非学历继续教育所设置的诸多课程以实践性较强为特点，参加培训的大部分学员都是工作在一线的员工和领导等。这一层次的评估重点是学员是否在工作实践中运用了所学的知识和技能，以及他们的职业态度是否因培训而有所改变。对培训效果和质量的评估通常是通过考察学员自己的看法，以及与同事、上司、下属等的交谈，以确定学员在培训前后的行为改变程度。对学员而言，这一层次主要反映培训的实际效用，他们参加培训的动机主要取决于培训对其工作的有用程度。在这一层次，评估培训对新技术和新工艺的影响比较容易，而评估理论培训的影响则相当困难。

4.成果层评估

在这一阶段的评估中，重点不再是培训学员，而是更广泛地评估接受培训的高等院校，以了解培训对于该组织的积极影响。特别是要对成果、财务回报、客户满意度等进行评估。需要指出的是，这些指标受多种因素的影响，培训在这些方面的作用还很难确定。这一层次的评估成本最高、耗时最长、最为复杂，但对企业也最为重要。

参考文献：

[1]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N].人民日报，2021-03-13（001）.

[2]邵士权.高等非学历教育及其发展问题初探[D].湖北大学，1999．

[3]陈孝彬，高洪源.教育管理学[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8，365-371.

[4]Sharma C L. Systems Theory and management of organization[J]. 1990：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