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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bile Science

网络舆情危机传播机制研究及应对策略探析

作者

王刚

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互联网信息办公室 830002

一、引言

互联网技术的迭代重构了信息传播格局,社交媒体平台成为舆情发酵的核心场域。在重大公共事件中,舆情危机往往以非线性方式扩散,其传播速度、影响范围及情绪强度远超传统媒体时代。这种传播特性既源于技术赋能带来的信息生产与分发革命,也与后真相时代公众认知模式转变密切相关。当前研究多聚焦于危机应对策略,但对传播机制的系统性分析仍显不足。本文尝试从传播学、社会学视角切入,揭示网络舆情危机传播的内在逻辑,为构建科学治理体系提供理论支撑。

二、网络舆情危机传播的路径依赖

(一)平台算法的“信息茧房”效应

社交媒体平台通过个性化推荐算法构建用户信息环境,这种技术逻辑导致公众接触的信息高度同质化。当危机事件发生时,算法优先推送符合用户既有认知的内容,形成“信息回音壁”。例如,某类观点的拥趸会持续接收强化其立场的资讯,而异见信息则被过滤。这种技术性筛选加剧群体极化,使危机传播从个体情绪表达演变为群体性对抗。算法的商业逻辑与公共利益诉求的冲突,成为危机传播的重要推手。

(二)意见领袖的“二次扩散”机制

在危机传播中,意见领袖通过专业解读、情感共鸣等方式重塑信息框架。他们将原始事件转化为具有传播张力的符号体系,利用自身影响力实现跨圈层扩散。例如,某领域专家对专业术语的通俗化解读,或网红通过个人叙事重构事件意义,均能引发公众关注。这种二次扩散往往伴随信息变形,使危机传播呈现“去中心化”与“再中心化”交织的特征。意见领袖的立场倾向直接影响舆情走向,成为危机治理的关键节点。

(三)跨平台传播的“涟漪效应”

危机信息在不同平台间的迁移遵循特定规律。微博等开放式平台承担信息首发功能,短视频平台通过视觉化叙事强化情绪感染,即时通讯工具则通过私域传播扩大影响范围。这种跨平台传播形成“涟漪效应”,使危机影响呈指数级扩散。例如,某热点事件在微博引发热议后,相关短视频在抖音获得百万播放,随后通过微信群组渗透至线下社群。平台间的协同作用放大了危机传播效能,也增加了治理难度。

三、情绪感染与认知偏差的传播动力学

(一)视觉符号的情绪唤醒功能

在危机传播中,图像、视频等视觉符号具有超越文字的情感穿透力。例如,某灾难现场的惨烈画面通过社交媒体传播,能瞬间引发公众共情与恐慌。这种情绪唤醒机制使理性讨论空间被压缩,公众更倾向于基于情感而非事实做出判断。视觉符号的模糊性与多义性进一步加剧信息误读,为谣言滋生提供土壤。情绪化表达成为危机传播的核心驱动力,推动舆情向非理性方向发展。

(二)群体认同的强化与扩散

危机事件往往触发公众的身份认同需求,个体通过参与讨论确认群体归属。例如,某社会议题引发不同立场群体的对立,双方通过标签化、符号化手段构建身份边界。这种群体认同强化了信息选择性接受,使异见信息被视为威胁。在算法推荐与社交压力的共同作用下,群体边界日益固化,形成“信息孤岛”。群体认同的扩散机制使危机传播超越事件本身,演变为价值观层面的对抗。

(三)后真相时代的认知偏差

在信息过载背景下,公众倾向于依赖直觉与情感处理信息,导致认知偏差普遍存在。例如,某事件中先入为主的刻板印象会扭曲事实判断,情绪化表达比理性分析更具传播力。这种认知偏差与平台算法形成恶性循环:算法优先推送符合用户偏好的情绪化内容,进一步强化认知偏差。后真相时代的传播特征使危机治理面临双重挑战:既要应对事实层面的信息失真,也要化解情绪层面的对立冲突。

四、利益驱动下的传播失序

(一)流量经济的逐利逻辑

在注意力经济模式下,部分媒体与自媒体为追求流量刻意制造对立话题。例如,通过标题党、断章取义等手段吸引点击,将严肃事件娱乐化处理。这种逐利行为导致信息失真与情绪煽动,加剧危机传播的负外部性。流量变现的商业模式与公共利益诉求的冲突,使危机传播成为利益博弈的战场。

(二)商业利益的隐性干预

某些企业或机构通过雇佣网络水军、操纵热搜等方式干预舆情走向。例如,在产品质量危机中,涉事方可能通过删除负面评论、雇佣意见领袖洗白等手段掩盖真相。这种隐性干预破坏了信息传播的公平性,使公众难以获取真实信息。商业利益与公共责任的失衡,加剧了危机传播的复杂性。

(三)政治利益的博弈空间

在特定情境下,网络舆情可能成为政治博弈的工具。例如,境外势力通过资助网络账号、传播虚假信息等方式干预国内舆论场。这种政治化操作将危机传播异化为意识形态对抗,严重威胁社会稳定。政治利益的介入使危机治理超越事实层面,演变为国家安全层面的较量。

五、协同治理与传播生态重构

(一)多元主体的责任共担

网络舆情危机治理需要政府、平台、媒体、公众四方协同。政府应完善法律法规,明确平台责任边界;平台需优化算法伦理设计,建立谣言识别与干预机制;媒体应坚守专业主义,避免情绪化报道;公众需提升媒介素养,增强信息甄别能力。这种责任共担机制有助于构建良性传播生态,减少危机发生的可能性。

(二)算法伦理的技术规制

针对算法推荐带来的传播失序,需从技术层面进行规制。例如,引入人工审核机制,对热点事件进行二次把关;优化算法模型,降低情绪化内容的推荐权重;建立算法透明度标准,接受公众监督。技术规制与伦理约束的结合,有助于平衡商业利益与公共利益,减少算法对危机传播的负面影响。

(三)公众媒介素养的提升路径

提升公众媒介素养是治理网络舆情危机的根本之策。需通过教育体系改革,将媒介素养纳入国民教育;通过公益宣传,普及信息甄别技巧;通过社区活动,培养公众的批判性思维。媒介素养的提升不仅能增强个体对虚假信息的免疫力,还能促进理性讨论氛围的形成,从根本上改变危机传播的土壤。

六、结论

网络舆情危机传播是技术、社会、心理等多重因素交织的结果。其传播机制既包含平台算法的技术逻辑,也涉及公众情绪的感染机制,更与商业利益、政治博弈密切相关。治理网络舆情危机需跳出“堵”与“疏”的简单思维,从传播生态重构角度入手,构建多元主体协同治理框架。未来研究可进一步探索算法伦理、公众心理等前沿领域,为网络空间治理提供更科学的理论支撑。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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