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电影《黄金时代》对萧红的形象塑造
林晓锦
珠海科技学院计算机学院 广东省潮州市521000
摘要:电影讲的是上世纪二十至四十年代的中国,一群年轻人经历了一段放任自流的时光,自由地追求梦想与爱情,有人在流离中刻骨求爱,有人在抗争中企盼家国未来。观影过程中仿佛与身处这一时代都市文艺青年群体仿佛只隔了一个银幕,萧红个人的漂泊经历与当代文化形成了某种穿越时空的共鸣。借影片《黄金时代》的银幕再现,分析她的经历、社交、性格、时代等方面,并论述该影片的在21世纪的现实意义及对本人的影响。
引言
电影《黄金时代》讲述了民国四大才女之一的萧红的凄美爱情故事还有她一生的传奇经历。影片中抗婚到北平读书的萧红最终接受了找寻她而来的包办未婚夫汪恩甲的帮助,因为对方答应她可以继续读书。那一年,萧红二十岁。在一个动荡年代,汪恩甲忤逆家人寻她而来,倾尽所能解她经济困窘,支持她最爱的上学读书,尽管对方未必出于懂得或欣赏萧红才情的真心,但客观上这些付出足够感动与打动一颗初入社会闯荡的单纯落难少女的心。他们的情感纠葛,有着无奈,也有一些感动,而非简单的资源互换。后来汪家人断了汪恩甲的经济来源,两人被迫回到哈尔滨,在东兴顺旅馆住了大半年。电影里萧红遇到的人里除了最后一个陪着她到生命最后一刻的骆宾基,其它她遇到的男人都一一弃她而去,这其中三个都在她怀有身孕后依旧离开了她,无疑他们是爱过她的,但是对她的爱没有胜过爱自己,在与萧红对他们的爱相比,他们就懦弱多了。萧军,他因她的才华而爱上了她,又因为她的才华超过自己而心生不满,他无疑出现在了一个萧红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他像是一道救赎的光将萧红拉出黑暗,但在后来又将她笼罩在一层更深的黑暗之中。萧军和萧红最终分开,在怀有萧军孩子的情况下嫁给端木,虽然端木接受了萧红,愿意陪萧红一起过正常夫妻相濡以沫的生活,但是端木在危难关头,却抛下萧红提前上了开往四川的渡轮。萧红“这个被传奇化的人物,是民国文坛的异类,没有大家闺秀之色,也非大学里的文雅的女子。她的身世颇为普通,又经历了无数次的坎坷。但其汩汩流淌的情感之潮,在灰色的寂静里泛出光亮。萧红死在了 31岁,死在了大部分人尚且踌躇迷茫的年纪,留下了仓皇而璀璨的传说。而电影让我动容的不只是作家萧红飘零的一生,那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一、自由主义者形象的缩影
萧红的自由主义者形象,在我看来,是对于自由和爱情的态度。她遵从自己的内心和情感。“我不能决定怎么生,怎么死,但我可以决定怎样爱,怎样活。”萧红如是说。萧红是一位真正走上社会,追赶甚至超越了她所生存的时代潮流的新女性。这是我观影过程中印象最深最为之动容的一点。与其他“五四”新文化运动下的青年男女一样,她有过逃婚、摆脱封建家庭独自到社会上闯荡的经历。她始终沿着独立自由的个性解放道路,不断前行。作为接受“五四”新文化运动感召而走出家庭接受新式教育的女性,这种开窗的意义对她们而言无疑更为现实。然而在“重男轻女”积习深厚的父权制社会,萧红所面临的还是鲁迅先生提出的“娜拉走后怎样”的问题。女性从父权制家庭出走,又被逼回家的境遇,萧红都曾经历过。而且她在感情上却总是不得意,离开了呼兰河,先后遭遇表哥、汪恩甲的抛弃,在遇见萧军后两人相爱扶持,却被萧军的一次次出轨让萧红痛苦不堪。后来与端木燕良结为夫妻,但在战乱中也被一次次抛弃。就这样,萧红带着孤寂和痛苦永远离开了人世。对生的坚强对死的挣扎在她笔下穿透纸背,她的人生亦是如此。她曾说过,几十年后,可能无人再会提及她的作品,但那些有关于她的绯闻,将永世流传。萧红热爱写作,在写作中抒发自己的精神和情感,如逆行精灵般一路野蛮生长,非常自觉地作为女人来写作,并让写作成为谋生的资本,逐渐摆脱经济上的依附地位,成为独立的主体。萧红的一生都在追求、践行着女性精神独立与经济独立的自我解放与自我实现,尽管这是一段当代女性依然在路上的蜿蜒征程。
二、集天赋与热爱于一生的才女
我认为萧红是天生的作家,她在写作方面有极高的天赋,像她这样如此优秀的女性如果是在现在这个社会,她所获得的成就会更多,我相信她也能成为自己的依靠与其说那是创作出来的文章,不如说那是从心底流淌出来的记忆。电影中怀有身孕的萧红在经济极端窘迫的境遇中,依然坚持读书写作,不曾放弃精神独立的追求,不肯回家妥协。她的作品更是伴随着她每一处漂泊的足迹,落地开花。无论环境多么艰难恶劣,她都未改初心,直至在文学雄心未竟的“身先死,不甘,不甘”的遗憾中,结束了寻找自我与归依的半世飘零。《黄金时代》影片中萧红说: “《王阿嫂的死》是我第一次发表的小说。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的写作,无论是痛苦还是忧伤,贫困还是战争,甚至死亡。”对于萧红来说,她一直有着非常清晰坚定的精神追求与理想信仰,那就是写作。无论遭遇怎样的人生变故,情感沉浮,身体创伤,饥饿贫穷,她写作的精神花火一直激情燃烧,绚美绽放。这份坚毅的守持彰显了女作家萧红独立丰盈的精神人格。她的作品中那些冷静清醒的文字,对底层人民的深切同情,直面生死的无畏勇气,都标识了其写作的鲜明个人风格。她的文字自由无伪,章法随性而出,似乎没有规矩,而深处则有爱欲的流盼。萧红这些亲身经历的刻骨铭心的生存体验,成为其作品里最生动的篇章。
影片尾声部分是最后一位陪伴她至生命尽头的男人骆宾基的视角,谈萧红在香港倾城的炮火隆隆中,安然地聊着文学。这样的萧红,自视生死若归途,她是痛彻领悟“生又何哀死又何苦”的人。如此,她才会自觉自省地在那样的时代,背道而驰著一部《呼兰河传》。 “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天堂里,我不愿意去;有我所不乐意的,在地狱里,我不愿意去;有我所不乐意的,在你们的世界里,我不愿意去。我只愿蓬勃生活在此时此刻,无所谓去哪儿,无所谓见谁。那些我将要去的地方,都是我从未谋面的故乡;那些我将要见的人,都会成为我的朋友。 以前是以前,不是现在。我不能选择怎么生怎么死,但我能决定怎么爱怎么活。 这是我要的自由,我的黄金时代。”萧红在影片《黄金时代》中如是说。2014 年《黄金时代》及由它而引发的萧红话题,使萧红在当代不论是精英文化还是大众文化中所代表的追寻自我、崇尚自由、不断锐变的新女性形象将被更多人议论、接受和喜爱。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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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林晓锦,女,汉族,广东潮州市饶平县,珠海科技学院,在读本科生,研究方向:信息管理与信息系统